第九章 請公主多喝熱水(第1/4 頁)
這大唐冬日的雷雨同樣來的快去的也快,臨近黃昏,竟然烏雲散去出了暖陽。
滿地溼漉,才回的修行坊,才走回廟街,就撞見了駕馬車而來的元真,原來是壽王要宴請他,以答謝救命之恩。
坐在車廂內,倍感疲憊的張不良閉起目來養神,穿越短短几日,經歷了在公廨刑房被徹夜審問,走了一遭大牢,又去了一趟大理寺,生生死死,起起伏伏。同時見了很多人,知道了很多事,現在又親歷了一樁兇案現場,裴少卿臨走時的話還回響在耳際。
如果是原來的張不良,他會怎麼選擇,怎麼做?現在是重活一次的自己,又該怎麼選擇,怎麼做?
馬車緩緩的駛向勝業坊,它與東面雄偉的興慶宮隔街相望,這片地方居住的那可都是王公貴族了,再往北隔了兩坊的十六王宅,曾是聖人年少時居住的地方,當年李家上下兩代人盡數被武則天軟禁於此。
宵禁的鼓聲已經響起,不過巡街的金吾衛見了王府的馬車都行禮相讓,初見這片王公大臣盤踞之地,靠在車廂門邊的張不良問起了壽王的一些家事。
原來壽王的母妃曾是聖人最寵愛的貴妃,也是武后的侄孫女,右相亦是由武惠妃提拔而上,在前太子死後,壽王曾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妥妥的子憑母貴。可惜母妃一死,壽王瞬間跌入谷底,若不是右相與太子水火不容,武惠妃在朝中的根基尚在,壽王早應該淪為棄子了。
雖然主人已經失勢,可規模逾制的王府依然氣勢恢宏,張不良隨元真停車入府,一路參觀至正廳,十餘人可坐的金玉檀桌上佳餚滿目,女婢們還在魚貫而入,張不良瞅了一眼,步搖披帛絲絛,發現隨便一個丟到長安的大街上,都要引來登徒子們的垂涎。
等候片刻,壽王攜一女子隆重登場,著明黃蜀錦彩繡,體態豐盈膚如脂,天生媚相卻不失端莊,小聲問了才知此女並非王妃,而是壽王的胞姐,鹹直公主。
隨壽王而入的還有兩人,王府管事在前,朗聲說道壽王為答謝恩情備了薄禮,捧著箱子的下人在後,蓋子開啟,裡面是整排整排的金鋌,金光燦燦足足有二十個。
元真正要同管事一併退下,卻被鹹直公主喊回,看來她十分熟諳處世之道,元真雖只是王府伴讀,可今日宴請的是張不良,她也知兩人關係甚好,所以當然要留下元真作陪。
張不良這是人生第一次見到大唐公主,可也懂得非禮勿視的道理,哪知反倒是鹹直公主手托腮一直打量著他,好在壽王舉杯發言,這才免去了尷尬。
一巡酒過,鹹直公主還是投來直勾勾的眼神,張不良避無可避只得迎上,剎那間不禁暗歎真是斬男殺器,只聽她問道:“張大人,清兒在惠陵為寧王守孝三年,怎麼才回長安第一日就遇刺了?是何人所為?”
鹹直公主竟然直接開誠佈公,旁人只知是秦無陽刺殺壽王,只有王府內及右相府才知,真正的殺手還不為人知。
殺手另有其人,而秦無陽又死於誰手?
這些疑問,張不良又怎麼知道,要是記憶還在,至少能知道刺殺壽王的人是誰,所以他只能坦率搖頭。
不料卻被鹹直曲解:“既然繡衣衛大人覺得不可說,那就勞煩大人早日查出真相。”
此言猝不及防,在座的元真神情猛然一繃,邊上伺候的女婢們更是深深低頭,恨不得此時是個聾子,十分惶恐。
因為他們都清楚大唐律例,無故知繡衣衛身份者死!
張不良倒並不是特別意外,智商線上的大理寺少卿能猜得出,那壽王的長姐也不難知道。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在梁間迴盪,鹹直公主渾不在意,“張大人不必在意,繡衣衛身份自然隱秘,不過本公主是例外,無妨無妨。”
元真不露聲色地鬆開了眉頭,暗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