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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來：&ldo;你是什麼意思?&rdo;

完了。

&ldo;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在想，也許你對女兒會有一些期望……&rdo;

&ldo;期望?是的，我確實對她有所期望，安妮。我希望我的女兒能夠尊重她的父親。我希望我的女兒能夠長成一個淑女，而不是隨便跟男人上床的蕩婦。我不覺得我的期望很高，那你覺得呢?或者，你是打算把我的女兒養成一個蕩婦嗎?&rdo;

&ldo;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rdo;

&ldo;你知道那些認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的女孩子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嗎?我曾經在一個伐木場工作過一段時間。&rdo;這變態是個伐木工人嗎?&ldo;那裡有一個直升機女駕駛員。她說，她的父親就告訴她，她可以成為任何自己想成為的人。這話多蠢啊。我認識她的時候，她的男朋友‐‐ 一個傻瓜伐木工人剛剛甩了她。&rdo;

他似乎對伐木工人的印象並不好，也許他不是工人，而是工頭，或是在辦公室裡工作的。

&ldo;我聽她說著這個尼安德特人，讓她在我的肩上哭泣，整整六個月。她說她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個好男人，於是，我打算約她出來，她又說自己沒有準備好。所以，我就等啊等啊。突然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想出去散步。一個人去。幾分鐘之後，我就看到她的前男友也離開了伐木場，我跟在他後面。&rdo;

他手上抱著孩子，晃得越來越快，孩子開始小聲哭起來。&ldo;他們跑到樹林去了，躺在一張毯子上，她就讓這個男人，這個她所鄙視的男人，這個曾經把她像垃圾一樣甩掉的男人，讓他對自己為所欲為。所以，我一直等到他離開，我想找她談一談，我想告訴她，他只會再一次傷害她，她讓我別多管閒事，然後就走了。從我身邊走了!我為她做了那麼多，就是想保護她，但她還是要回到那個男人身邊。我必須拯救她。我別無選擇。&rdo;他抱緊了手裡的孩子。

我伸出手，走上前去。

&ldo;你把她弄痛了。&rdo;

&ldo;是她傷害了我。&rdo;孩子開始號啕大哭，他猛地把頭低下了，看著她，好像不明白自己手上為什麼會有個孩子。他把孩子塞進我懷裡，差點失手讓她掉下去，然後朝門口走去。他兩手抓住門框，回過頭對我說：&ldo;如果她以後也像她們那樣……&rdo;他搖搖頭。&ldo;我不會讓那樣的情況發生的。&rdo;然後他走出去，把門關上，留下我安撫孩子。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夠放聲大哭一場。

一個小時之後，他回來了，臉色很平靜，他走到孩子睡覺的籃子旁邊。&ldo;安妮，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讓她遠離了些什麼‐‐我讓她遠離了疾病、毒品和滿街到處亂跑的流氓‐‐你應該問問自己，到底是什麼對我們的女兒最好，還是什麼對你自己最好……&rdo;他俯身微笑著看著她。&ldo;你會明白的，現在，你應該把她的生活置於你的生活之上。&rdo;他抬起頭狠狠地盯著我，笑容也消失了。&ldo;你能做到嗎，安妮?&rdo;我看著他放在女兒小小身軀上的雙手‐‐這雙手至少殺過一個人，天知道他還對那個飛機女駕駛員做過些什麼。

我低著頭說：&ldo;能，能，我能做到。&rdo;

在那天剩下來的時間裡，我身體中的每一個神經都在大聲朝我喊&ldo;快跑&rdo;，但身體中無法釋放的腎上腺素卻讓我的雙腿疼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