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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前她剛上船，這裡灰暗破敗，二十天後，煥然一新。

李政站在周焱背後，&ldo;站這兒發什麼呆？&rdo;

周焱回頭：&ldo;動作也太快了，桌椅能用了？剛上了漆是不是要散散甲醛？&rdo;

&ldo;待會兒再搬出去曬曬太陽。&rdo;李政點了下她的書包，&ldo;摘了。&rdo;

周焱進房間放下書包，看了眼書桌前的新椅子，手按上去，摸了兩下，外面的人喊她：&ldo;煮飯，吃完了開船！&rdo;

&ldo;哦！&rdo;周焱連忙出去。

中午，貨船慢慢駛離岸頭。

烈日灼灼，江面波光粼粼，看久了，眼前全是閃動的小黑點。

周焱在船邊上休息了會兒，站起來，端著臉盆往地上一潑，沖洗起了甲板。甲板看著不大，洗起來卻累人，周焱滿頭大汗，身上都濕透了。

李政停船出來放水，靠近船尾時，腳步停了停，說：&ldo;還要洗多久？&rdo;

周焱說：&ldo;還差個屋頂。&rdo;

李政一笑：&ldo;行了，你待會兒做飯都抬不起手。&rdo;

周焱進屋接水，順便洗了兩塊抹布，李政沖了馬桶出來，替她把水端了出去。

周焱跟出來。

李政問：&ldo;潑哪兒？&rdo;

周焱往左邊指了指：&ldo;那裡。&rdo;

李政隨手一潑，把臉盆擱一邊，又進去倒了杯水。

周焱不想穿壞涼鞋，早就把鞋子脫在了屋裡，光腳踩著滿地的水洗洗刷刷，甲板太髒，一時半會兒也刷不乾淨，翹起的腳底下掛著灰色的泥水。

李政靠著門框，慢慢喝著水。

她頭髮隨意在頭頂盤了幾下，此刻松鬆散散，好幾縷髮絲都貼著臉頰，脖子上全是汗，衣服浸透了大半，文胸帶子印得愈發明顯。

李政一口喝完，把搪瓷杯往灶頭上一撂。

周焱跪得膝蓋疼，稍微抬起些揉了兩下，邊上的陽光被擋住了，她偏頭看過去。

李政把她的碎發往腦後撩了撩，&ldo;來幫我上個藥。&rdo;

周焱放下抹布：&ldo;我洗個手。&rdo;

&ldo;來駕駛艙。&rdo;李政先過去了。

紅花油擺在儀表臺上，李政拆開包裝，看了看瓶子，上面寫著&ldo;跌打刀傷風濕骨痛，燙火燒傷……&rdo;

李政眼前一黑，後面幾個字沒看清，他扶著儀表臺，甩了甩頭，視線仍舊發黑。

&ldo;李政？&rdo;

李政朝向艙門，底下站著個人，跨上了臺階，一步，兩步，三步，黑色漸漸褪去，他看清了立在跟前的小姑娘，不修邊幅，滿頭的汗，關心地看著他。

&ldo;李政？&rdo;

李政一笑，把t恤一脫，露出精壯的上身，問：&ldo;會塗麼？&rdo;

周焱看了他一會兒，&ldo;嗯，你坐著吧。&rdo;

李政坐到了床榻上，面朝另一頭的艙門。

周焱往手上倒了點油，用力往他背上抹，她用了十二分勁，藥油順利滲了進去。

李政看著門玻璃上映出的人影，說：&ldo;力道挺大。&rdo;

&ldo;痛了？&rdo;周焱問。

李政笑了笑：&ldo;不痛，你繼續。&rdo;

周焱來回搓了半天，手腕發酸，力道漸漸弱下來，終於搓完了，她甩了甩腕子。

李政轉回來，倒了點油，又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