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迴歸原點(第1/2 頁)
皇帝望過來時,裴姝眸中乍現狂喜,接著是懊悔,最後是錯失良機的扼腕,情緒層層遞進,而後拜跪在地,
“陛下不可!臣女何德何能,堪配與一國儲君傳道授業。”
前面所有的鋪墊只為這一刻,裴姝埋首伏地,呼吸都放緩了。
蕭堯眉宇微蹙,慢聲道:“阿妤要抗旨?”
帝王的威嚴不經意洩露稍許,懾人的壓迫感便如泰山壓頂。
裴姝感覺後脖頸冷颼颼地,即便明知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惹怒皇帝,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道,
“臣女蒙陛下抬舉,不勝感念惶恐,欲竭忠心。然臣女志大言浮,離經畔道,怎堪當大任。”
蕭堯緩緩轉著扳指,目光涼涼落在她頭頂,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啟元受身份所限離宮不能,朕不過是讓你得閒進宮來,同他多講講皇城之外的趣聞軼事,談談各地民風民情,增長見聞見識,以期他視遠惟明,聽德惟聰。”
“阿妤何至於驚恐至此?”
信你個鬼!裴姝半個字不信,皇帝這招不過是溫水煮青蛙,既煮她也煮百官。
來年秋皇帝龍體欠安,入冬病情陡然急轉直下,即置令裴府女君為太子少師,真授為東宮官,從二品。
太子少師一職非經顧命不授,皇帝明晃晃是在託孤啊!
少師負責傳授太子學問,在必要時候行輔佐之責,是太子左右最親近的人,天然隸屬太子陣營。
而謝顯是權臣。
幼主與權臣之間的矛盾歷來是不可調和的。
不會有例外,上一世就驗證過了。
她想活得舒坦一點,活的久一點,怎麼就那麼難!
裴姝輕呼一口氣,舉首面聖,一副恨不得回到過去扇自己幾耳光的痛惜表情,
“陛下待臣女恩渥無比。臣女一介女流能為太子講義,實乃裴氏一族祖墳冒青煙的至上榮光,喜之求之不得,可錯已鑄成,悔不當初晚矣。”
蕭堯惑然:“你犯了何錯?”
裴姝面露羞愧:“之前臣女流連採南院,也不知是誰拿著這事散播的滿帝京都是。”
“如今世人批判我不思進取沉湎風月,放浪形骸、膏粱紈袴的言論不一而足。臣女可以不在乎身外浮名,可若我之汙點波及太子殿下,臣女萬死難辭其咎。”
“臣女已是聲名狼藉,此時侍左講義,必遭來言官論劾。”
“伏望聖明,收回成命。”裴姝再次深深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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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蕭堯彎腰扶起她:“朕還當你犯了何等了不得的大罪,不過是些訛言惑眾的詆譭而已。”
皇帝無所畏懼的魄力,裴姝是服氣的,
“陛下人言可畏啊!”
蕭堯:“朕九五之尊,何懼有之。”
裴姝:“”
你不懼,我懼啊!
你是不知道謝狗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況且她身後還有一個拖後腿,意欲謀反的爹啊!
腹背受敵,一步踏錯萬劫不復!
攸關小命,裴姝還想再掙扎一下:“臣女若坦然領受君恩,豈不成了那靜言庸違,象恭滔天之輩。”
“臣女惶恐啊!”
蕭堯向下掃她一眼:“你說你,垂髫之年便正式被立為女公子,是朕金口玉言欽定的未來承襲人選,位同男子,竟對市井毀謗之言,畏之如虎。”
“逛幾回象姑館罷了,何罪有之?你怕言官論劾,然在朝文武百官有幾人不是妻妾成群。”
“他們可以同時家有三妻四妾,相機於外尋歡作樂,緣何你不行?倘有不長眼的膽敢口誅筆伐攻訐於你,朕倒要問問他們自身私德修至何境界,府中妻妾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