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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給自己開脫,該怎麼做。
殷姚什麼都不要了。
他還是柔軟的,手掌冰涼,和以前一樣喜歡貼著政遲的身體汲暖,予取予求地張開雙臂。
一切都隨他所願,也正因如此他無盡痛苦。
殷姚不想要,是因為他如今再想捧給他的東西,早就已經廉價得一文不值。
他沒有要政遲去找殷時嬿,比起不信任,更像是不再在政遲身上寄託任何希冀。
政遲想起從前,殷姚看著他的時候,眼裡總帶著那些渴求和希望。
小心翼翼地,乖巧又順從。
一次又一次,被他肆無忌憚地傷害著,那時候他也是這麼痛苦嗎。
他也是這麼痛苦的。
最痛苦的時候,殷姚依舊由自己肆意索取著,湊過來,對他說什麼都不要,但是能不能說一句我愛你,騙他的也好。
那時候,他騙殷姚了嗎。
騙了的。
「殷姚。」政遲將額頭抵在殷姚的腿上,像對著聖像告解的犯人,「如果我現在承認自己騙了你,你可以不那麼痛苦嗎。」
「你覺得我在痛苦嗎。」
「我騙了你。」
「嗯。」
政遲抓住殷姚撫順他後頸的手,對著他的掌心,低聲說著遲來的三個字。
其實那三個字和世界上所有毫無重量的承諾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它沒有任何價值,誰都能輕而易舉地說出這三個字,對任何人,任何事。
殷姚聽在耳朵裡,像被蚊子啄出一處不起眼的傷口,手指一碾,消了腫,也就看不到了。
殷姚的沉默讓政遲難能惶惑地抬起頭,發現他沒有嗤笑,也沒有在難過,表情很淡,麻木地俯視著他,眼神中有些憐憫。
那眼神,和母親極像。
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恨,不悲不喜。
政遲渾身的血像灌了冰,僵硬地矗在原處,握著殷姚已不再冰冷的手,準備迎來自己不願接受,卻必須接受的事實。
他不再恨他,也不再愛他。
在被自己徹底消耗殆盡前,殷姚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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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朗九在原地遲疑不動,殷姚便也不再理會,隨手拉住身旁抱著文書的人,懶懶問,「政遲在哪。」
「殷先生?您怎麼出來了。」那人不安地向上看看,「政董在書房。」
殷姚鬆開他,道了謝便上樓去。
他急忙把殷姚叫住,「您等等!今天政董要見個很重要的人,上面人很多,您還是不要去了……這,朗九呢?怎麼放您一個人出來了,很不安全的。」
殷姚笑著問,「人很多所以我不能去嗎。」
「不不不,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今天……」他懷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似乎確實很忙,但殷姚在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您還是回去吧,要不我來護送您。」
「不用,謝謝,你忙你的。」殷姚不與他爭論,「我也有事要找他。」
「殷先生!」
「姚姚?」
殷姚還未踏上一級樓梯,聽見熟悉的聲音,突然僵住,不敢置信地轉過身,低頭看著樓下風塵僕僕的男人。
那人手裡還拿著電話,見狀將通話掛掉,與此同時,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也停止了。
他三步做兩步,匆忙跑上來,握著殷姚的手,頗有些激動地,「姚姚,是你嗎?!你怎麼,瘦成這樣……」
殷姚愣愣地由他握著,良久,才不敢置信地輕聲喊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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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應該還有
國慶這幾天在外地有些忙,下週會比較穩定的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