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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大眼睛裡全是提防。

少年心裡一動，抿了抿唇，問：&ldo;要不要我拉你上來？&rdo;

小姑娘虎著臉，重重地搖了搖頭。

少年悶了一口氣，把頭轉到一邊，過了一會兒忍著氣又回過頭認真對小姑娘說：&ldo;你那樣撐不了多久的。&rdo;

他說話的時候，小姑娘往下墜了一下，樹藤上的雪紛紛下落，小姑娘嚇得尖叫了一聲，立刻快哭出來了。

少年心裡一驚：&ldo;快點，我拉你上來！&rdo;

然後又拿出耐心來說：&ldo;放心，我不要那隻兔子了。&rdo;

他把腳往下邁出去一步，一手把著身邊小樹幹，一邊把手裡的弓伸出去：&ldo;來，拉住，我拉你上來。&rdo;

小姑娘手伸了伸，又搖頭，她一隻手抓著樹藤，一隻手抱著那隻受傷的兔子，沒辦法來抓弓。

&ldo;別管那隻兔子了，快點！&rdo;少年皺著眉，果然女孩子就是很麻煩，早知道就不要一時心軟要幫她了。

小姑娘抿著唇看他一眼，低下頭，隨後猛地一用力把手裡的兔子往上面一拋，正好落在少年腳邊上，雪又簌簌地直落，她驚恐地叫了一聲，手胡亂一抓抓住了弓，少年猛地一用力，把她拽了上去。

腳一沾地，小姑娘就趕緊搶先把少年腳邊的兔子抱在懷裡，然後退到靠坡的位置蹲著，雙眼警惕地看著少年。

&ldo;在這裡等會兒就有人來找我們了。&rdo;少年大大咧咧地往邊上一坐，過了一會兒，又把匕首拿出來，往小姑娘那邊靠過去。

&ldo;你幹什麼？&rdo;小姑娘尖叫了一聲。

少年指指她懷裡，冷冰冰地說：&ldo;箭不取出來，那隻兔子要死掉了。&rdo;

小姑娘連忙把手裡的兔子端在眼前看，這才發現果然如少年所說，那隻兔子看上去已經十分虛弱，肚子不停抽動，已經不行了。

&ldo;不過，現在取了箭也沒用，大概也快死了，活不了了。&rdo;少年看看那隻兔子的樣子說。

他以為小姑娘要對著他大呼小叫，可是她卻只是默默地把兔子放在面前，低著頭不說話。

然後，就看見她眼前的雪上冒出來一點深色的印跡，一點又一點，越來越多，連成了一片。

少年這才發現她在哭。

立刻有點手忙腳亂：&ldo;喂，你別哭啊。&rdo;

&ldo;你幫我在這裡挖個坑。&rdo;小姑娘抬起頭，看著少年，臉上淚痕斑駁，說話卻帶著命令的語氣。

少年原本不想睬她，可是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心裡莫名地有些軟。

&ldo;你要埋了它？&rdo;少年不屑地說，&ldo;小丫頭，你傻不傻？還不如讓我帶回去烤來吃了……&rdo;

他說到一半沒再說下去，在小丫頭的注視下，摸出匕首來，在她手指的地方默默開始刨坑。

他並不是怕她，就是不想看她哭，太麻煩了，哭得眼睛就跟個小兔子一樣，少年想。

&ldo;我爹爹下雪天從來不打獵的。&rdo;小姑娘縮在一邊，看著少年把死去的兔子放進挖好的坑裡。

&ldo;那肯定是你爹爹箭法很差。&rdo;少年隨口說。

&ldo;才不是。&rdo;小姑娘一下子聲音大了許多，&ldo;爹爹說，下雪之後出來的那些野畜，都是當了爹孃的，因為有小的要吃，所以才出來覓食的，要是殺了他們，那些小的，就會餓死了。&rdo;

少年的手緩了一緩，又加快了速度，把土坑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