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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身,去拽楚君譽的衣袖,扯動好幾下:「醒醒醒醒,天亮了,別睡了。」
楚君譽慢慢地睜開眼,冷靜看裴景一眼,眼眸清明,沒有半分茫然,像根本沒睡著一樣。
裴景愕然:「你是不是早醒了?」
楚君譽坐起身來:「被你吵醒的。」
裴景:「瞎說,我根本沒吵。」
楚君譽抿唇,沒說話。
天亮了,井裡面的場景也看的一清二楚。
裴景偏頭,視線一頓,目瞪口呆地發現,井角落裡那條盤起來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一寸一寸,身體扭曲,死的時候彷彿經歷了巨大的痛苦,在地上掙扎過。蛇頭翻上,豎瞳血紅。
但是他怕蛇,死蛇屍體給他的刺激更加強烈。看得頭皮發麻,只看一眼,裴景就想嘔吐,下意識就拽著楚君譽的衣袖,往他身後躲。
楚君譽低頭,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又視線偏移,看到那條慘死的毒蛇。
裴景真心實意地崩潰:「為什麼它們死都能死的那麼噁心。」
楚君譽卻道:「為什麼你會連死的蛇都怕。」
裴景一噎,瞎扯:「我不是怕,我只是噁心。」
楚君譽似笑非笑道:「是嗎。」
「對啊。」
迎暉峰規矩嚴格,新入門的弟子都要在這呆滿一年才可拜入其他峰。早課之時會有點名,管事發現他倆失蹤了,肯定會派人過來找。金丹修士在一座山峰內找兩個鍊氣期弟子輕而易舉。
他們現在等著人來就行。
裴景盤腿坐,掰著手指,非常自來熟地算:「你看我們之間,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加上昨晚又一起在這鬼地方呆了一晚,不說情同手足,也是過命的兄弟了吧。」
「上次我把我的籍貫都給你報了一遍,你就敷衍我一個名字——現在是不是該坦誠一點。」
「你來自什麼哪裡?應該不是滄華人士吧。」
褐衣少年笑起來時,眼睛彷彿落入霞光萬傾。
楚君譽一愣,與他對視一秒後,別過頭說:「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
裴景心道這世上哪個地方我沒去過,他繼續道:「你說說,說不定我恰好知道呢。」
楚君譽沒再理他。
——這就熱臉貼冷屁股了?
裴景說:「哇,你這人會不會聊天啊——我打賭你這性子,除了我,在整個門派都交不到一個知心朋友了。」
楚君譽神色冷淡,「不需要。」
裴景很自信:「算了,沒事,你有我也夠了。」
「呵。」
沒過多時,黃符道人就帶著人前來,把他們救出了井。
昨天騙楚君譽下井然後偷走繩子的幾個弟子也被拎了出來,戰戰兢兢,縮在一邊,話都不敢說。
黃符道人沉著臉,質問裴景:「迎暉峰有規矩,入了夜就不得外出——楚君譽是遭人陷害,你呢,在外散步嗎?」
裴景如實道:「……我就是迷了路,找不回去,沒別的意思。」
黃符道人暴跳如雷:「你糊弄我都不能認真點?」
裴景:「……真沒糊弄您。」
他氣到磨牙,對裴景的印象再次深刻了一次,「長到現在還能迷路,我看你蠢成這樣,別的事也就不安排你了。你就在靈圃澆澆水吧。」
說罷,恨鐵不成鋼地回頭瞪了裴景一眼,揮袖:「散了。」
前來圍觀的修士們瞬間嘻嘻笑笑,一鬨而散。隱隱約約還傳來一男修幸災樂禍的聲音:「要我說啊,這哪是什麼天選之子啊,這就是個倒黴蛋。我們去獵殺妖獸,他去種田哈哈哈哈。」
迎暉峰弟子每個月都會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