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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兒?就先掐你那尖兒。再說,擺設再好,頂吃頂喝?我幾十年的幹部,不比他腰粗?照樣隨大溜兒,走中間,那才安穩哪。”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我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我抄起酒瓶嘴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喝了一氣兒,將瓶子往桌子上一墩,哈哈大笑,搖搖晃晃地揚長而去。冷風如刀,我的心裡反而好灑後多了。
紅燈籠們在急速旋轉,樹木們如鬼在跳舞。我面對空曠的田野放聲大哭。
不過,我一回到我自己的家裡,便恢復了自我意識。
窗外響起孩子們的歡快的笑聲,而我卻面對孤燈琢磨我的對聯,我沒有別人過年的歡樂,沒有家人團聚的喜悅,我只能顧影自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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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這是在向命運挑戰,是在向厄運鬥爭,我艱難地走著,我按照既定目標,一步兩個腳印地走著。我相信我會慢慢接近目標的。
譬如現在,一時一刻的苦樂已經離我而去,我已經超越了它們,向人生的更高境界攀登。雖然最後的成敗還是未知數,但是作為一個人,我卻是屬於是自己的。
我的心沒有生鏽,我會用我的靈魂用我對世界的獨特的感知和認識與讀者的靈魂對話。那便是我追求的文學,也是我的愛情。
魯迅說:天津有這麼一些無賴,你打他,他跟你要錢;你罵他,他跟你要錢;你損他,挖苦他,他還跟你要錢。我覺得人生也需要這種永不放棄的無賴精神。
我不要別人所謂的臉。我雖然不斷變換著各種角色,但是我並未失去我自己,我仍然是一個有七情六慾的人,有理想,有追求的活生生的人。也許有人說我自負,但是一位什麼人說過這麼一句話:一種誠摯的自負,卻象徵著一個美好的心靈。
子時已到,外面的鞭炮聲集中在一起炸響,家家院子裡用土坯砌的堆著乾柴的‘旺火’已經點燃。火光映紅整個村子,白煙在樹稍上繚繞
此時,是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的時刻,是新的一年的開始,我突然來了靈感,我奮筆疾書了一副對聯:
冰封雪舞紅梅豔
山高水險勁松青
橫批是:革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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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可歌!掙扎在靈與肉的搏鬥中(1)
1.又是一年冬。
我穿著一身油漬班駁的工作服,拿著一把刷子在給一對板箱上最後一道清漆。板箱呈橘紅色,油光水亮,鏡子似地映著我的臉。我端詳自己的尊容,不由得一陣心酸,我已經漸老了,小平頭夾雜著幾根白髮,眼角上刻著兩條魚尾紋,新刮的鬍子茬泛著青光,這,使我記起了我的年齡:35歲了。這些老的標記使得我想隱瞞歲數也不可能了。屋子很暗,那是女主人,一個60歲的老太婆用方格床單苫住了玻璃窗,為的是擋住窗外的沙塵披在油漆好的傢俱上。這板箱、紅躺櫃、炕圍子都是為了給她的兒子娶媳婦用的。
往常我會像欣賞好的美術作品一樣欣賞我勞動的成果,並沉醉在喜悅之中。而現在我卻產生了嫉妒、不平和怨恨。恨不得舉起板箱把它摔爛。
“李師傅,瞧,這這流下一道道漆。”老太婆說。
“貧啥?你是師傅還是我是師傅?”我高喉嚨大嗓門兒地喊叫。
“彆氣嘛,我老婆子就要娶兒媳婦了,高興啊,我早就盼著抱孫子啦。”老婆兒滿臉堆笑,眼睛成了月牙兒。
哼!就她那個貌不驚人,語不壓眾,像高玉萍的男人小喬一樣,只知道死受苦的兒子都能說上了媳婦,而我卻空過一春又一秋,啊!我混得真他媽的慘。我把人家的家打扮的漂漂亮亮,而我的家卻鎖將軍看門,任賊偷盜,任娃娃禍害。
而我卻浪跡萍綜,東奔西走,為了混個老婆而白給人家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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