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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一樣,完顏康也從包惜弱的臉上讀出了答案。包惜弱苦笑道:“我真是個沒用的媽,對不對?我但凡有點兒用,就不用讓你小小年紀陷到這般困境裡了。”
想起兒子問她為什麼不重大義而在乎小節,自己卻振振有詞說小女子只有小節,頓時羞愧得要命。此生最對不起的,便是兒子了。她人生前三十年什麼大事也不須自己動腦子,現在才開始獨立思考自己的事情,一時半會兒,哪裡想得出周全的辦法來?
躊躇了一下,包惜弱便揀自己能想的最好的辦法問完顏康:“要不,我將你送到丘道長那裡,好不好?”
完顏康又懵了一下:怎麼又繞回丘處機身上上來了?!
這回沒懵太久,完顏康反問道:“媽你打算將事情全扛下來?我是被矇蔽的,我清清白白的,他們得照顧我,是也不是?其實你說得也沒有錯,國家大事,小女子只有被碾為齏粉的份兒。誰也沒問過你願不願意,便沒有資格追究你的責任。等你能拿得了主意,再擔這個擔子吧。”
包惜弱又想哭了,強忍著道:“那可不一樣,我總歸是你媽,已經對你不起,便不能再叫你獨個兒為難。見了丘道長,你可不要頂撞他。你不要拜他為師,便不拜,如果金國這裡有個萬一,你還有個去的地方……”
完顏康越聽越不對味兒,打斷道:“媽!我不要他!跟他過活我寧願去死!我自在的日子過得慣了,才不要聽人囉嗦呢。”
包惜弱道:“那怎麼行呢?我們一無所有,一無所有的。靠著誰吃飯,便要受誰轄制。你本是宋人血脈,只因我糊塗,才致你淪落到此。我必須將錯事再改回來。”
完顏康聽了她的說法,暫時放下心來,道:“媽,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我想宋、金合而為一。宋國金國,在我眼裡,也沒什麼分別的。”
包惜弱微張著口,驚訝了一下:“啊?那不行的!聽媽說,你自己不在乎是不行的,外面的人都在乎!他們會逼死你的!兩個家兩個國,都會有人逼你選的!一個人兩個人你不在乎,三個五個你也不在乎,要是所有人都讓你選呢?”她現在倒看得清楚了。
完顏康自是不能對她講準備一挑二,便說:“媽,你這才讀了多少書,知道多少事呢?你知道的還沒有我多呢,不如再多看看,就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來了。”
包惜弱現在倒信了兒子的能耐,卻又定下了另一樣主意:我既明白了這樣的事情,就得跟丘道長講明白了,可不能再讓他誤會康兒了。
然而丘處機並沒有再出現在王府裡,完顏康懷疑他是被氣走了。
待完顏洪烈從山東回來,道是將一處叛亂撫剿並重地壓了下去。對完顏康道:“丘處機不曾再過來吧?我在山東遇到了他!”完顏康頓悟:山東有義軍,丘處機大概是去幫忙了,只是沒想到這股義軍實力略差,被鎮壓了。
此後不知為何,丘處機也不曾再來。反是完顏洪烈常被金主召去議事,卻又面色凝重地回來了——這是金主的疑心又起來了。
金國新君是個並不出色的人。他是元后嫡子,排序居長,有著禮法上的天然優勢。然而金國並不是一個全然按照中原禮法行事的國度,拳頭大的說了算。新君喜愛漢化,並不全為著奢侈享受。
在最初的對於三弟的懷疑之後,金主最終確定,三弟完顏洪熙就是個草包,還是六弟更危險一些。帝死前可給分給了趙王府許多的兵馬,在金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實惠?然而國政靡敗至此,他又要用著完顏洪烈。所以對趙王府的態度,也就微妙了起來。
金主就使起帝王心術,想叫六弟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戰戰兢兢、不敢妄動。一時對完顏洪烈委以重任,一時又藉故下旨對完顏洪烈加以斥責。同時又對六弟的獨子加以愛護,希圖趁他年紀幼小,將他養得心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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