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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碧素來小性,與謝宵露水朝夕已算作常事,但見蕭凝裳嫉妒猜忌卻是樂此不疲。
她明明通身素淨,眼角卻自帶媚色:「陛下英姿勃發,貧道不負貴妃所託,將陛下照顧的極好……」
她這才懶懶的施了一個禮,極其敷衍。
蕭凝裳浸淫後宮多年,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小家碧玉,忍這一字向來拿捏的極好,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儘是後宮之主的風範,不像她這種「野路子」儘是狐媚勁。
「仙人到底客氣,道法自然無為無不為,你與天一道長不辭千里之遙入了宸宮,在其位而謀其事,妹妹還是應當多多追隨天一道長,早日得道,羽化登仙……紅塵當中的凡俗事只會擾了妹妹的清修。」
謝宵在位六年,吏治漸漸清明,縱情聲色無非是在卓卓功績之上,再填汙跡。
更何況謝宵自從成為藥人開始放血,便連續數日不曾上朝理政,整個人也是懨懨的,奏疏往往要拖到很晚才批覆。
為君者後宮三千佳麗,是再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以是嬪妃,可以是宮女,甚至荒唐可以如先帝謝崇,大臣之妻青樓之妓也無不可,畢竟鮮為人知又難宣之於口。
落雲仙人是道姑,是出家人,又大張旗鼓,外面不少言官早已按耐不住,謝宵案上的奏疏不知是否已經摞成幾丈高。
「貧道是比貴妃娘娘年輕了數歲,但正如娘娘所言出家人不與世俗論,貧道出身孤寡,並無親姊熱妹之清福,當不起娘娘一聲妹妹,娘娘還是喚貧道法號吧。」
成碧抬眸打量蕭凝裳,都說久病成醫,她觀蕭脂粉厚重,妝容精緻,繁麗華貴的鳳尾妝也難掩她眼角疲態,哪怕極盡珠翠,也全然不復是雙十年華的清靈俏麗。
「道家講究子午溫養,卯酉沐浴,貧道與師兄不同修的是逍遙道,一切順心而為,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如今貧道得陛下錯愛,自然不甚歡喜。」
他們越說她恢詭譎怪,水性楊花,她就越放浪形骸,人盡皆知。
反正這座宸宮本來就是光怪陸離,她不介意將這攤渾水再攪濁一些,唯恐天下不亂。
她這般有恃無恐,自然惹得蕭凝裳慍怒,不過她從來面子功夫做的極好,在丫鬟紈素的攙扶下她下轎,緩步走來,頭上的鸞鳥步搖和曳地長裙,襯得她雍容華貴,氣場十足。
似乎是要說些婦人之間的私密話,她屏退左右,靠的極近,身上帶著很濃的藥材味,哪怕嗅覺微弱如成碧,若隱若現也淺淺嗅到了一絲,畢竟久病成醫,她身上的味道尤為獨特難聞。
都說紅顏未老恩先斷,宸宮裡的女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衰老,哪怕高貴尊崇如姨母,私下裡也悄悄服用過這些藥膳,這樣的氣味她格外熟悉。
「落雲仙人是難得一見的玲瓏人,一點即透,本宮也不拐彎抹角,陛下後宮看似凋敝稀落,實則最是痴情風流,陛下會同仙人苦苦糾纏不清,無非是為了三年前暴斃的蘇昭儀,仙人你可明白?」
「貴妃是說我這張臉像極了蘇昭儀?呵」她嗤笑一聲,撫了撫自己的臉頰,「我看不明白的一直是貴妃娘娘,難道我這張臉單單只像昭儀嗎?」
看得她霎時慌亂的眼神,成碧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目的得逞,清麗的眼眸裡滿是肆意囂張與運籌帷幄。
「仙人難道真的不在乎陛下的心意?」她身子一趔趄,幸虧紈素及時扶住了她。
成碧不習慣與旁人這般親近,尤其對方還是蕭凝裳,就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我與娘娘所求不同,娘娘謀心,求得是陛下十分的垂憐與愛意,而我謀歡,朝夕露水只求身心快活通達,陛下伺候人的功夫,比旁人好了不知千倍百倍,貴妃有閒不妨一試……」
她施禮瀟灑離去,想來今日扎的刀子足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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