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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往往府內都是現收現丟,從未拿到過殿下眼前,但人心總是肉長的,跟行事乖張跋扈的清河郡主相比,蕭凝裳要會做人的多,哪怕見門房上一個通傳的小廝,也是客客氣氣,和顏悅色的,最後王府外圍伺候的僕從侍婢,竟然悄悄為她破了例。
「那念慈郡主如此投誠,竟還感動不了殿下?」陳鶴九打趣道,完全是在瞧熱鬧。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罷了,她能將太子拿捏在鼓掌之中,與我兩人間左右逢源,也確實是她的本事……』他並非對蕭凝裳另眼相看,甚至對這種機關算盡,人心揣度的女人避之不及。
他生性涼薄,唯一像人的一點情愛統統只舍了一人,他只相信自己和權力。他能讓蕭凝裳死心塌地的為他所用,去勾引太子,自然是許了她好處,但對她所謂捧出的「一顆真心」,他連半分溫柔都不曾施捨。
做戲而已,誰又不會呢。
「昨日我寫好的書信,一封你去送給阿嫵,一封拿給蕭凝裳,她自然明白。」兩封一樣的書信,皆是你儂我儂忒煞多情,阿嫵阿汝小字不同,兩兩皆錯,這封信看似送錯了,其實又都送對了。
成碧內心的彷徨、恐懼、苦澀,責任……他無一不知,他不怪她什麼「玉碎難全」,什麼「恩斷情絕」。
哪怕她許嫁太子,入住東宮,哪怕蕭凝裳一遍遍告訴他,成碧接近他,只不過是為了助力太子,穩固儲君之位,奪他兵權,哪怕後來種種都驗證所謂「事實」。
即便她一開始接近他,就不是因為愛他……
往昔那些甜蜜溫存,哪怕都是假的,他都可以不在乎,哪怕是一場豪賭,哪怕她真的貪慕權勢,水性楊花,她想要什麼他就去奪什麼,權力,帝位……什麼都不在話下,太子妃,亦或是中宮鳳座,錦繡江山,他都會打下來,送到她的石榴裙下。
她心悅他人又如何,殺光了,他還是她唯一的入幕之賓,他無條件的接受一切,但卻不能容忍她的心裡還有旁人。
很快便有恭王府便有訊息流出,說是戰馬頑劣難馴,謝宵不慎墜馬摔傷了肩膀,需要臥床好好休養,一時間文武百官聞風而動,海一樣的補品流進了恭王府,而身為念慈郡主「救命恩人」的蕭凝裳,早就請旨入府貼身照料了。
簾外雪初飄,翠幌香凝火未消。獨坐夜寒人慾倦,迢迢,夢斷更殘倍寂寥。
臨風窗下,見北風凜冽,初雪揚揚,傅母還擔心她著單衣著涼,又為了披上了厚厚的狐裘錦氅,哪怕閨閣之中炭火經夜不熄,她身上依舊冷徹骨。
芙蓉不及美人妝,成碧輕咳兩聲,這數月纏綿病榻,風寒一直反反覆覆,還莫名染了咳疾,用了多少靈丹妙藥都無濟於事,嬌襲一身之病,太醫都說她是鬱結於心,心病難除。
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即便沉痾新發,俏麗若三春之桃,香腮赤染,美目流盼,如此艷色,但卻病如西子,兩眉似蹙,略帶愁意。
越近及笄,她姿容越盛,似乎要將積蓄已久的美麗盡情綻放。
「傅母,我有多久沒見他了?」她仔細掐算著日子,卻越發覺得數不清了。
傅母怕她傷心,這段日子她未出惜春閣半步,全府都怕她知道那訊息之後,病情加重,故而千方百計的隱瞞,但她早已知曉。
恭王謝宵大婚,於太極殿上向陛下求娶念慈郡主蕭凝裳,此事永寧城人盡皆知,郎才女貌,堪稱佳話,卻只獨獨瞞了她一人。
這些時日,她借病推延與太子的大婚之期,甚至深秋季節悄悄蹬被子,往身上澆冷水,後來被傅母發現,傅母從小將她帶大,對她視如己出,看得比自己眼珠子還重,見她這樣糟踐自己身子,將她狠狠訓誡一頓。
她當時全身被水盡濕,整個人打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