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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像個遊牧的印第安人但杳無音訊。正當我垂頭喪氣時終於獲得一個準確的資訊，當天下午便急匆匆地去連隊報了到。

有個中士接待了我，要我先留住一兩天，連隊就快返回了，我現在去了也沒用。&ldo;怎麼樣，在家休假還可以吧。&rdo;他問我。

&ldo;開始還行。&rdo;我回答他。

&ldo;都是這樣，&rdo;他長嘆一聲說，&ldo;如果能一直在家呆著或許最好了。假期後面的日子，就是因為這些而很煩亂。&rdo;

在連隊回來之前，我便一個人到處亂逛。那天他們返回時，個個陰沉著臉，蓬頭垢面，顯得無精打採。我忙一躍而起，從中間擠進去挨個兒尋找，我一眼看見了恰德，接著是正在擤鼻涕的米羅，稍遠處是克託和克絡普。人們都默默地先把草墊被褥鋪齊。我頓時感到有幾分內疚，也不知為什麼。熄燈睡覺前，我拿出揹包裡的油炸土豆餅和果醬給他們吃，每人分那麼一點。

我把兩塊已經有些發黴的靠外邊的煎餅自己留著吃，挑了幾張新鮮的遞給克託和克絡普，讓他們吃。

克託嘴裡嚼著，一邊又問：&ldo;是你媽給你煎做的吧?&rdo;

我點頭說是。

&ldo;挺好吃的，&rdo;克託又說，&ldo;我第一口就覺著味道不錯。&rdo;

我竭力剋制著自己的淚水。現在我又和老朋友克託、阿爾貝特一起吃住了，一切都會好的，這才是我的歸宿。

&ldo;你趕得真巧，&rdo;臨睡前克絡普湊上來小聲對我說，&ldo;聽說，過些日子我們就快開往俄國那邊了。&rdo;

俄國那邊，聽說沒有什麼戰爭。

滾動的轟炸聲從前線遠處那邊傳來，整個營棚都跟著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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