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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從去年入了冬你身上的傷就沒斷過，要不明個兒我陪著你去道觀裡求個符？&rdo;

莫靜和拿了鏡子左右看看，笑道：&ldo;皇上賞的，挺好看吧。&rdo;

不知怎的，荷兒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奪了鏡子佯怒嗔道：&ldo;塗藥呢，別鬧。&rdo;

莫靜和笑笑，由著她塗，又問陸疏華：&ldo;西北的差事還順利嗎？&rdo;

陸疏華自個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了，道：&ldo;若不是親見，我都不敢信，那些得了瘟疫的全身都是一塊一塊的腐肉，有的一整條手臂都爛了，還能隱約見到裡面的骨頭，包紮的白布全被血水浸透了，擦破了嘴裡的那些個水泡，就有膿水從嘴裡和著口水流出來，一碰到那膿水就被傳染上了，極是恐怖……&rdo;

說到這裡，荷兒已是受不了，借著換水的由頭出去了。

陸疏華笑笑，繼續說道：&ldo;真因那病死的倒少，有好些是生生的給疼死的，有些是傷口赤裸在外感染而死的，還有些疼的吃不了食進不了藥，就給餓死的……那空氣裡的腐臭味呀，嘔吐的酸味呀，耳邊或是嗷嗷直叫，或是低低呻吟，難得有人來回個事，我都覺得極親切，就因為那發出的聲音是一句整話。我當時就在想，幸好去的不是你。&rdo;

莫靜和望著他，走到近處給他斟了杯茶，道：&ldo;回來就好，好在聽說疫情控制住了。&rdo;

陸疏華也不願再提及此事，接過茶，聞了聞，又細品了一口，道：&ldo;你當真得寵了，這茶可是新進的貢品，你這就有了，是皇上賞的，還是下面眼力好的朝官送的？&rdo;

莫靜和笑：&ldo;既是新進的貢品，自然是皇上賞的。&rdo;

陸疏華道：&ldo;莫家這些年來越發囂張，尋釁滋事、搶佔民女、強逼遷墳那些小事就不提了，舉目朝堂文武官員有多少是出於莫家門下，更兼收受賄賂、以公謀私、欺君擅權、紊亂國政之類。就拿這茶餅來說吧，他們劫貢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很多貢品，皇上這裡還不得見，你們莫家的庫裡就存著了。&rdo;

這些事莫靜和心裡自然是知道的，只那邊是自己的太爺、族人……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心裡嘆口氣，遞了塊綠豆酥給陸疏華，笑道：&ldo;這綠豆酥疏肝理氣的，快吃了順順氣，別人那不能說，倒到我一通說，過癮解恨來了？&rdo;

陸疏華接過綠豆酥，就著茶細細的吃起來：&ldo;對不住，實在氣不過。莫家的人當著家兄的面搶我嫂嫂，被家兄打了一通，家兄為此在牢裡吃了不少苦，要不是上次護送梁平長公主，皇上問我要什麼賞，討了恩典才把家兄撈了出來，&rdo;

第25章 第 25 章

莫靜和借著請安的名頭來給太后復命，瞧著皇上的內侍正候在殿外，不來由的心裡一顫，奈何太后的內侍眼太尖，見著莫靜和來，忙上前伺候。

莫靜和笑道：&ldo;皇上和太后說體己話，臣不好叨擾的，我晚些再來吧。&rdo;

說完轉身就走，可惜也被內侍攔了。

&ldo;太后早有吩咐，掌事大人若是來了，又不願進殿的話，便請先到偏殿歇著，正好楊姑娘也在那，兩人好說說話。&rdo;

莫靜和嘆息一聲，到哪都躲不了，隨了內侍去偏殿。

楊靈玉正在偏殿內煮茶，沸如魚目，微有聲，剛值了一沸，楊靈玉正往釜中倒茶末子。

見了莫靜和頭也不抬，質問道：&ldo;你還有臉面來見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