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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人明知故問幹什麼?我是貓妖，修行多辛苦，吸人精元不是最省事的方法嗎?&rdo;白昕揚起頭來，衝著女子無所謂地笑笑。

&ldo;你就不怕墮入魔道?&rdo;女子沉聲問道。

&ldo;我本就妖性未除，大人又不是不知道，與其違背自己心意吃素向佛，還不如成魔痛快。&rdo;白昕站直了身體，徑直朝那女子走去，&ldo;大人整天渡這個渡那個忙得很，怎麼突然有空來管我的閒事了?莫非是佛祖老兒叫你來收了我?&rdo;他說著，目光越發銳利起來，看得袁北只覺得渾身發冷。

女子搖了搖頭，袁北看不見她的表情，卻依然能感覺到她無奈：&ldo;當初收留你的是我，罪責自然由我來領受。我已卸去不滅金身，三刻之後就將墮入輪迴。我此來只是想告訴你，若你往後再如此任性妄為，可沒有人能為你承擔罪責了。&rdo;

&ldo;大人!誰要你為我承擔罪責?&rdo;白昕聽到這裡，臉上的不屑神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突遭晴天霹靂般的恐懼，&ldo;佛陀真是老糊塗了!事情都是我做的幹你何事?還有三刻是不是，我馬上去找那個腦子不清醒的佛陀說理!大人，你等著!&rdo;白昕大聲嚷嚷著就要往外跑。袁北有些錯愕，他認識的白昕高傲冷靜，總是一副胸有成竹高高在上的模樣，除了程徽出事那回，幾乎難得見到他失控。可眼前的這位，卻衝動得像叛逆期的毛頭小子。

&ldo;知錯便好，又何須勞煩佛祖?&rdo;女子似微微一笑，纖指輕拈，一朵蓮花就從她指尖飄出，封住了白昕的行動。她施施然走到行動被阻的白昕面前，向他微笑道：&ldo;我為你取的名字你可還記得?&rdo;

&ldo;記得。&rdo;在她如此近距離的注視下，白昕不由垂下了眼簾。&ldo;大人叫我&l;白昕&r;，白雲的白，日斤昕。&rdo;

女子點了點頭，拈花微笑不語，身影漸漸消失在空氣中，一片迷霧裡忽然響起了空明如佛堂誦經的聲音：&ldo;紛繁世事，芸芸眾生，誰掌緣起緣滅，誰看心事成灰。&rdo; 餘音裊裊，在迷霧中迴蕩不止。

……誰掌緣起緣滅，誰看心事成灰……心事成灰……成灰……

袁北在繚繞不絕的餘音中越發迷糊，恍惚間只覺得眼前忽然一片佛光燦然，耀得他根本睜不開眼睛。

&ldo;弟子即將入世歷劫，特此拜別。&rdo;是那女子的聲音

&ldo;我一直在你們身邊，又何來拜別一說。持地地藏，銅鏡染上塵埃才會失去明淨，你以凡身入世前，可曾想過矇蔽你靈臺的又是什麼?&rdo;袁北看不見說話的人，但也隱約感覺到那些耀目的佛光應該就來源於此人。

&ldo;弟子明白，從弟子給替它取名的一刻起，明鏡就被塵埃所覆蓋。弟子不明白的是如何將矇蔽靈臺的塵土拭去。或許，入世歷劫能教會弟子這門功課。&rdo;

&ldo;萬事自有緣法。你去吧。&rdo;聲音一滅，袁北只覺得眼前一暗，身體急速下墜，猶如落入萬丈深淵。緊接著，袁北覺得自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實實在在的地上。

&ldo;袁小哥?袁小哥?&rdo;一片黑暗中，袁北忽然聽見了黃牙的聲音。終於回到現實了麼?袁北伸手擦冷汗，一抬手只聽得&ldo;咣當&rdo;一聲脆響，原本覆在他身上的透光鏡跌落到了地上。

黃牙被這聲音驚得低低叫了一聲，裝著膽子朝裡邊喊了聲：&ldo;袁小哥?你、你還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