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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徹底斷了柳氏的念想,蘇沐棠決然地說道:「娘,我說了不嫁,你若再逼我嫁人,從今往後,我便四海為家,你就當我死了,白養了我一場。」
柳氏這才沒有再逼迫,私底下卻同阿蘭姑姑狐疑地道:「該不會是這孩子發現了什麼吧?是知道崔三的事情了?」
實在是不能怪柳氏多想,自大那一夜過後,自家閨女面上的笑容就沒有了,成日裡喪禮喪氣的,見到她這個娘也是沒個好臉。
從前多聽話的一個閨女,便是那般不喜四皇子蕭夙,不是還由著她安排,一句話都不曾反駁,到最後若非她那個死鬼老爹鬧出那樣的事情,怕也是能順利地嫁過去。
如此乖順的女兒,如今卻是這般將話說絕,不留一點餘地,怎能不叫人多想?
在柳氏看來,蘇沐棠應該很能接受柳弘之這個大表哥才對。
一來沒有婆母搓磨,柳大爺的繼室與弘之水火不容,自然沒有婆母在上頭糟心。
二來是自家看著長大的,侄子的人品靠得住,再有她這個姑母在上頭壓著,不怕他將來有個什麼。
三來弘之對沐棠一片真心天地可嘆,兩人相處也是融洽,怎麼看,怎麼瞧都是天賜的一樁良緣。
奈何當事人就是不點頭,可不叫柳氏心虛麼。
「應該不會,事後我叫人盯著小姐,小姐這一個月哪裡都沒去過,也沒有見過外人,前些日子,更是成日裡悶頭大睡,也就前些天把才開始出來活動,在院子裡練練劍術。」
阿蘭沒說出口的是,小姐啊小姐,這回你怕是真做錯了,小小姐這樣子,分明是對那崔三用情至深,這才受不了崔三的「背叛」呀。
否則,若真是心中沒有那人,何至於在陽春三月百花開的好日子,如此這般閉著自己?
「阿蘭,不瞞你說,崔三這事,吾還是真有些心虛,總害怕沐棠知道後,會怨恨上我,你看要不要將落梅送走?」
柳氏在侯門大宅生存了十幾年,自然不是不諳世事的,但也自問沒做過甚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自家女兒這般傷心,不知沐棠哪日得知了真相,會不會像崔三那樣恨毒了自己。
阿蘭道:「小姐,你若是擔心此事,倒是也可以將落梅打發遠一些,不過我瞧著小小姐如今這副樣子,卻是全然沒有心力管這些事情的。」
正如阿蘭所說的,蘇沐棠在崔三離去後的一個月,都把自己關在屋裡,對於外界發生了什麼,根本毫不關心。
傷心或許是有一些,但卻不是全部。
自崔三離開那一夜,用完一碗林總管親自送來的湯藥過後,就成日裡提不起精神,尤其嗜睡,若非要用膳用藥,她絲毫不懷疑她能接連睡個十天半月。
奇怪的是,半月過後,心脈倒是通暢了不少,竟能提劍挽個劍花,不至於像前些日子那般,拿起那把天山玄鐵長劍都費力。
又經過半個月的修養和練習,她如今比之從前的功力,雖還是有些差距,卻也是恢復得七七八八。
蘇沐棠想起了那碗藥,如今回味起來,雖同後面的藥湯大差不差,卻多了一股子濃重的腥味。
她記得當時用了那碗藥後,渾身燥熱自腳心竄起,熱透四肢百骸,不到一刻鐘,她便被這股勁兒催睡了,昏昏沉沉地醒過來時,已是第二日的傍晚,勁兒特別足。
而後來送來的湯藥,味道雖有些相似,卻沒有那樣的勁道了,於是蘇沐棠懷疑,其中關鍵在於第一碗藥湯。
便著林總管來問。
林總管垂下頭,想起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想起崔三爺同他說的那些話,有些躊躇不知要不要開口。
藥方都是崔三爺留下來的,但那一天那一碗湯藥,卻是崔三爺親自熬煮後,送到林總管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