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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會兒，有人推門而入。

雲照立刻收了聲，抿唇朝房簷翻了個倔強的小白眼，仍舊跪得直挺挺，頭也不回一下。

片刻後，身旁多了一個蒲團，也多了一條直挺挺跪下的身影。

雲照扭頭一看，登時樂不可支地鬆了腰背，拍著膝下的蒲團笑道：&ldo;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也有跪祠堂的一天。&rdo;

雲曜默默看看她那半跪半坐的嬉笑姿態，&ldo;嗯&rdo;了一聲，轉頭看著堂上那些牌位。

少年身姿尚顯纖瘦，卻挺直如松。

雲照見狀，也斂了嬉笑坐起來，重新端正跪著。

小祠堂中供著許多長明燈燭，火光搖曳中，兄妹二人直挺挺的跪姿真是各有各的倔強。

&ldo;你是為著什麼事被罰跪？&rdo;雲照目視前方，嘴上卻閒不住。

也不怪她覺得稀奇，她被罰跪那是家常便飯，可向來規規矩矩的雲曜被罰跪，這似乎還是頭一遭。

雲曜抿了抿唇角，看著堂上的那些牌位，隱約哼笑了一聲：&ldo;你不也跪著？你為何，我就為何。&rdo;

&ldo;嘖，胡說八道騙人呢，&rdo;雲照撇撇嘴，仍舊看著前方，&ldo;我打了那趙晟，你也打了啊？&rdo;

&ldo;嗯。&rdo;

雲照驚訝地扭頭看他：&ldo;你做什麼打他？&rdo;

&ldo;你又做什麼打他？&rdo;雲曜以眼角餘光淡淡睨她。

雲照倏地收回目光，心虛似地抬眼望著堂中橫樑上的雕花，好半晌之後才轉著眼珠子道：&ldo;我打他，自是因為他嘴碎、話多……長得醜！你總不會也因為這個打他吧？&rdo;

雲曜唇角浮起笑來，出人意料地點點頭：&ldo;我也是因為這個打他。&rdo;

四

跪完小祠堂，訓話是免不了的。

長公主夫婦先差人來喚了雲曜過去。

&ldo;你妹妹慣是個胡鬧的，怎麼你也……&rdo;駙馬蹙眉嘆著氣，忙不迭輕拍著長公主的背安撫著。

長公主氣得捂著心口，不想說話。

雲曜先朝父母叩了頭，這才答道：&ldo;那趙晟，他還手了。&rdo;

長公主夫婦俱是一愣，面面相覷地對視半晌。

&ldo;北苑派來的人說過了，&rdo;長公主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訓誡道，&ldo;可今日畢竟是你妹妹先無端跑到承華殿打人，人家還手也是情理之中。你愛護妹妹是好事，可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短，這也是不對的。&rdo;

&ldo;請父親母親息怒，孩兒認罰。&rdo;雲曜再次叩拜。

是認罰，不是知錯，也沒說要改。

駙馬板起了臉：&ldo;孩子們之間的打鬧，大人不便多出面，是該由著你們自行處置。遇旁人主動挑釁，你們自當還擊；可若是錯在自家，便不該盛氣凌人。往後絕不能再犯了，懂嗎？&rdo;

&ldo;多謝父親教誨。&rdo;雲曜垂下眼簾。

長公主府樹大招風，朝野之間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時刻盯著，他身為長子，更當言行謹慎，這道理他很清楚。

旁人若是挑釁他本人，他會以和為貴先忍三分；可若是衝著他妹妹，那就不行。

旁的事他都能一笑而過，可若事關他妹妹‐‐

無論誰對誰錯，動他妹妹，那就不行。

五

&ldo;就知你們偏心！這回可是一樣打了人，打的還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