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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
他下了馬,南山亦跟著下了馬。裴渠帶她走出去兩丈遠,停下步子溫聲問道:“你要去嗎?”
南山點點頭。
裴渠抬起手正了正她的斗笠,溫和地說:“他並非你上官,你可以拒絕。”
“這時候還特意遣人來,自然是有要事。”南山兩邊唇角微微上彎:“老師不必擔心,學生不是小孩子了。”她微微仰頭看著他,神情是要他放心。
可 裴渠的手仍舊搭在她帽簷上,南山挪開他的手,看雨霧中他有些舒展不開的眉頭,一時間沒有忍住,抬手輕按了上去:“老師皺眉真是難看極了!”她說完才覺自己 方才的動作有些過頭,於是趕緊收回手尷尬地要轉身,裴渠卻忽按住了她的肩,問道:“你很早便認識沈臺主了,是嗎?”
南山仍舊一臉輕鬆,昂起頭張口就要說謊。
裴渠卻隔著雨霧定定看著她,溫和又從定地說道:“不要說謊,若你說的是謊話……”
“那又如何?”南山從來都是謊話精,她微笑著淡淡說:“學生與沈臺主不熟。”
話音剛落,裴渠忽俯身低頭,貼她無比近。兩人之間呼吸聲彼此可聞,鼻子都快要碰到。裴渠問:“不熟嗎?”
南山心裡咯噔一下,嘴硬回:“不熟。”
寬大帽簷下似乎一下子安靜了好多,南山仿若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雖是個無比鎮定的小妖怪,但下一瞬,還是懵住了。
裴渠原本離她半寸的唇忽貼了上來,雖只是淺嘗輒止,可那陌生觸感卻令南山嚇了一跳。她立刻回過神往後退了一步,偏頭看一眼還站在不遠處的沈府執事,努力要使自己鎮定。
她憤憤看了一眼裴渠,裴渠卻淡淡地說:“我說過,若你說謊,那麼——”
“老師真是荒謬。”南山打斷他,賭氣似的扭頭就走。她迅速翻身上了馬,同沈府執事道:“走罷。”
天色晦暗,馬匹噠噠噠跑遠,只剩了裴渠那匹馬孤零零站在雨中。馬兒掉頭看看自己主人,裴渠看起來風平浪靜,完全不似他內心那般洶湧難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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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到沈府時,雨變得很大,她落了一身潮氣,鞋子也都溼了,獨自站在西廳等沈鳳閣。
小侍送了熱湯熱飯過來,說臺主還要過一會兒再來,讓她先吃飯。南山在案後坐下來,端過飯碗低頭吃起來。她吃得無知無覺,很是機械。身體漸漸暖和起來,她嘆一口氣,甫抬頭便看到了行至門口的沈鳳閣。
她霍地丟下碗站起來,沈鳳閣至上首坐下,看她一眼,開門見山問道:“今日如何得知那魚鱠有問題?”
南山據實交代,隨後反問:“臺主試過毒了嗎?”
“試過。”沈鳳閣亦直言不諱,“我懷疑下毒者是自己人。”
“需要某去查嗎?”
“你從那名雜役入手查檢視,雜役都是由縣廨的人安排,裴少府那應有名單。”
南山點點頭,但聽他提起裴渠,卻又有些心不在焉。
沈鳳閣看著她道:“你似乎有些煩惱,要說給我聽聽嗎?”
南山搖搖頭,忙說:“沒有。”
這時沈鳳閣瞥見她手腕扣著的紅繩,那紅繩繫了一隻小核雕,正是裴渠握在手心裡那顆。
他 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於是他道:“我認為裴少府很可能已經認出了你,他對當年之事大約感到十分愧疚,如今認出你來,可能想要拼命彌補,所以你勿需太困 擾。其次,我希望你能釐清自己的心,我說過你要懂得公私分明,之前你一直做得很好,我不希望你敗在這件事上。”
南山頗有些自棄低頭地問道:“如果敗了呢?”
我會救你。沈鳳閣雖這樣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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