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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寶兒還來不及緩過神來,忽又見一道不知名的物件被從屋子直接給扔了出來,就緊挨著那道身影跟了出來,就擦著寶兒的臉砸了過來,距離寶兒的臉不過一根手指頭的距離。
寶兒頓時被嚇得雙目瞪圓,他壓根沒有看清那是何物,只覺得自己耳邊一陣颶風劃過,下一刻,砰的一聲,寶兒下意識地朝著身後臺階下看了一眼,只見一隻青釉花瓶在寶兒身後的臺階下應聲而碎。
元寶兒毫無防備,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若再偏上一個手指頭的距離,那麼,眼下,碎在下頭的便是寶兒的腦袋瓜子了。
寶兒正捂著胸口壓驚回神之際,這時,餘光彷彿瞄到一道頎長英武的身影從正屋邁了出來,那道身影一晃,只見一片玄色衣衫在空中一濺,寶兒立馬挺直了背脊,然而還壓根沒來得及細瞧,忽而一道疾風再次刮來,寶兒便覺得胸口一疼,再然後,不知怎地,整個天地間一瞬間陡然翻轉了過來。
等到寶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聞得遙遠的天際彷彿迷迷糊糊的傳來威厲而慵懶的一道天外之音,居高臨下道——
「哪裡來的不長眼的狗奴才,敢擋爺的道,給爺滾遠點!」
然後,元寶兒的身子開始搖滾旋轉了起來。
滾啊滾,滾啊滾。
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寶兒已經從臺階上滾落到了臺階之下。
他被人一腳踹在了胸口,直接從臺階上滾落到了臺階下,差點兒直接一頭滾進了地獄裡。
地上,破碎的花瓶碎片扎進了他的屁股上,腿上,手心裡。
元寶兒癱在地上疼得彷彿失去了知覺。
四周一片死寂,頭上的烈日照得人睜不開眼。
太陽花一片一片的,一時白,一時黑。
寶兒耳朵嗡嗡作響,只覺得整個世界的人彷彿死絕了似的,整個世界再沒了一絲聲響。
他躺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等到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時,只覺得渾身疼得發抖,尤其胸口更像是被人一腳踹穿了似的。
他冒著一身冷汗齜牙咧嘴的捂著胸口,咬著牙仰著頭遙遙望著眼前這座搖搖晃晃,大氣恢弘、軒麗奢華的院落,心裡迷迷糊糊的想道,他元寶兒在伍家的好日子,怕是快要到頭了,他怕是等不到爹孃來贖他了。
第19章
「哎,我說,你這小子,心腸夠歹毒的,那小兒眼瞅著才多點兒大,毛都沒長齊了,好不容易熬到了頭,從廚房熬到了凌霄閣,這才頭一日來,你就將他推過去充當了馬前卒,我說你這小子安的什麼心啊,還是人麼?回頭沒被踹死,倒被咱凌霄閣這陣仗給嚇傻咯。」
話說,整個庭院裡,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丫頭婆子全都跑沒了影,就連守院的跑腿丫頭也躲到了院子外頭,唯恐被牽連。
此時,遊廊盡頭的月牙門後貓著兩道身影,兩人弓著身子,動作一模一樣,都將手插入了袖籠裡,小心翼翼地朝著正房門口瞄著探著。
說話的是前頭那個,中等身材,眼睛細長,相貌黝黑,卻還算端正,說話時,聲音低沉,吐出的每個字彷彿都是深思過的,是個面面俱到之人,此人乃伍天覃的貼身隨從常勝。
話一落,身後的四喜卻是用手肘撞了撞前頭的長勝,眼睛一蹬道:「嘿,我這樣做不是為了給你我擋災又是為了哪個,你又不是不曉得咱們爺那脾氣,這檔口,哪個敢上去蹙黴頭,這一腳不踹那小子身上,回頭就得踹咱哥倆身上了,弟弟馬上便要回鄉探親了,總不能揣一身子傷回去罷,而老哥你又是咱們的頭頭,哪能讓你受這一腳啊,要怨也只能怨這小子倒黴了,趕上了好時候。」
「其實,捱了今兒個這一遭,保不齊也是為了他好,曉得咱們爺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