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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兒說著說著,大胖臉越湊越近。
寶兒忍痛將胳膊一懟,直接將那張大胖臉給懟遠了,咬牙大罵道:「去去去,收起你的哈喇子,給小爺一邊兒去。」
歡兒被元寶兒險些一把推得翻了個四腳朝天,她立馬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嘴,胖臉瞬間一紅,哪兒來的哈喇子,盡瞎誆她。
「呸,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歡兒摸著胖臉,瞪了寶兒一眼,挎著籃子哐哐哐的,似陣風兒似的去了。
話說歡兒走後,元寶兒在榻上躺了半個時辰,終是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喚了,昨兒個賭了一宿本就又餓又困,這會兒又被踹得兩眼發昏,渾身實在是哪兒都疼。
這兒不比廚房,在廚房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終歸有小六,有同屋子的萬鵬和朱梁那狗腿子,還有崔老頭,可這兒呢,偌大的屋子,空無一人,便是他歪頭死在這兒呢,身子都發臭了,都無人發覺吧。
沒人靠得住,他若不打起精神來,哪兒有個好頭,哪還能攢齊銀子等爹孃來贖?
這樣想著,寶兒只咬了咬牙費心費力的爬了起來,拿起枕頭前那微微發黃的饅頭往嘴裡一送,然而下一刻,呸地一聲,竟一口全吐了出來。
「什麼狗屁豬食!」
「豬都不吃的醃臢玩意兒!」
饅頭硬得他咯牙。
寶兒氣得將饅頭一砸。
砰地一聲,砸得那雕花窗子砰砰作響,比石頭還硬氣。
從前逃難時,若得了這樣的饅頭,寶兒怕是歡喜得兩眼冒光了,然而如今,他在廚房吃得精細,胃口被養叼了,吃的多是師父留給他的主子們專門吃的金貴吃食,美名其曰試菜,實不過崔老頭的特權和私心罷了。
吃慣了山珍海味,便如何都吃不下這糠咽菜了。
而各房院子裡的粗使丫頭雜役的吃食哪裡又比得上廚房?那伙食,寶兒是知曉的,萬萬沒有想到,當初他嘴裡唸叨的「豬食」有朝一日又重新回到了他自個兒的嘴裡。
這或許便是攀高枝的報應罷。
寶兒原本想著待討了新的差事再去親自給崔老頭「報喜」和「賠罪」,再去廚房將自個兒的被子物件全部拿來,這會兒,卻是沒臉往廚房去了。
一直待人都要餓暈了過去時,寶兒終究是抵不過肚子的抗爭,只齜牙咧嘴,忍著一身的疼痛摸下了榻,將扔在地上的饅頭一個個撿了起來,往袖子上一蹭,就著黑灰吃了,末了,又嗷嗷叫嚷著親自給自己上了藥。
額角鼓起了個大包,屁股上,胳膊上和大腿上一共被花瓶碎片紮了五六道細口子。
話說元寶兒離開廚房攀上高枝的訊息隔日便傳遍了整個廚房,自然,他去的頭一日便遭二爺踢踹打罵的訊息也不脛而走,在整個廚房乃至整個西院傳得沸沸揚揚。
「呵,餵不熟的白眼狼,老大待他還要多好,咱們整個廚房掏心掏肺的慣著他,竟連聲招呼都不打,偷偷摸摸便攀高枝去了,也是,有了那樣富貴的去處,哪個還會記得咱們這些窮親戚啊,往後見了,怕是連咱叫什麼都得徹底忘了個一乾二淨咯!」
「呵,就他那脾性德行,整個廚房又有哪個受得了他,若不是瞅在老大的份上,哪個搭理他待見他,如今去了二爺院子裡頭,別說被二爺打罵,便是日後豎著被抬了出來,我都一點兒不覺意外,他那張嘴,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日後有他受的咯!」
大半個廚房都在大罵,或奚落,或嘲諷,或等著瞧他笑話。
就連老崔都吹鬍子瞪眼,碎了幾個罐子碗碟,都是他往日裡用慣了的老物件,往日裡除了寶兒哪個也不讓碰,那日卻一氣之下碎了個一乾二淨。
唯有小六得知前因後果後擔憂得不成樣子,寶兒除了在剛來廚房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