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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停了下來，沈南渢輕吁了口氣，順著她的話問道：「要是受傷了呢？」

「要是受傷了，第二句就是問我誰贏了，」路知憶像安撫受委屈的小貓一樣拍著沈南渢後背，「要是我贏了，兩家該怎麼論怎麼論；要是我輸了，我媽會先罵我一句『這都能輸，一點也沒有我當年的風範』，然後兩家該怎麼論怎麼論，最後那頓打架是不對的教育都逃不掉。」

「據我姥姥說，我媽當年可是她們院子裡的一霸，打架就沒輸過。」

「真好，」沈南渢淺笑了下，「有媽媽寵著真好。」

綠塔大廈依舊燈火通明，馬路上依舊車水馬龍，東城似乎沒有黑夜，人們永遠都在忙碌。

身後的光亮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好像可以纏綿一生。

「我寵你啊，」路知憶粲然一笑，對上了沈南渢錯愕的眸光，「你要是願意叫我一聲媽的話，我寵你一輩子都行。」

「路知憶！」

「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知憶不知道，她突然出現在沈南渢面前時，她身後的廣告牌驟然亮起。

她是帶著光一起出現在沈南渢眼前的。

沈南渢也不知道路知憶沒有說出嘴，卻貫徹餘生的後半句話——「不願意也沒關係，路知憶願意寵沈南渢一輩子。」

……

沈南渢照常逃掉了晚自習，從後門溜進hurry後，校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前面就一陣騷亂。

一起當班的調酒師忙過來和她說：「渢，快走！三爺帶著人鬧過來了！」

沈南渢剛想走，忽然想起來，那本必刷題被她放在前面了。

「真是艹了他媽的了！」

沈南渢扭頭就衝進了前面，不出她所料，前面一片狼藉。

不堪入耳的髒話和摔玻璃聲相互呼應，可謂是此起彼伏。

沈南渢看都沒看一眼，這種聲音她從小聽到大，直到那兩人離婚了耳根子才算清淨。

「那邊那個，停下！」

沈南渢一怔，把書飛快地塞進包裡，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喊她的黃毛看到沈南渢的瞬間，本就不大的眼裡冒著猥瑣的光。

黃毛看了一眼身後坐在卡座裡的人，那人點了下頭，沈南渢的眼睛驟然瞪大，不等黃毛走進，抄起手邊的酒瓶就扔了過去。

喧鬧的酒吧剎那間靜了下來，下一秒揶揄道：「喲，小妮子還挺烈！」

「黃毛，你行不行啊？！」

「別再連個小姑娘都整治不了！」

黃毛被這幾聲揶揄弄得紅了眼，從腰間抽出甩棍，讓本就慘亂的吧檯「雪上加霜」。

沈南渢冷冷地看著他，似不在乎，更似嘲諷。

黃毛徹底被惹怒了，沈南渢往後退了一步，一拳打在了黃毛的下巴上。黃毛吃痛，髒話還未出口，膝蓋就被沈南渢踹進了一地玻璃碴中。

沈南渢單腳踩在他的後背上，胳膊死死地鎖著他的喉，黃毛掙扎著掄起甩棍，沈南渢偏頭，但下巴還是掛了彩。

沈南渢發了狠，手上的力氣重了幾分，聲音似從牙縫了擠出：「媽的，你是想死嗎？」

「姑娘，收手吧。」

沈南渢循聲望去，卡座裡的人凝視著她，理智回籠——這人是三爺，福堂街沒人敢得罪他，自己得罪不起。

她鬆開手，狠狠地把黃毛的臉砸進了玻璃碴中，對三爺點了個頭，扭頭走了。

「唉，你這死丫頭……」

三爺抬手示意說話人閉嘴，那人不解道：「三爺，就這麼放過她？」

「不然呢，去把一個未成年揍一頓，然後進監獄？」

「那個丫頭，給我盯好了，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