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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路知憶敏銳地捕捉到了顧淺夏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
路知憶微微皺眉,努力回想了下,記憶裡沒有和顧淺夏有關的畫面。
沒等她想出了個一二三,右眼不受控地跳了下,她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一下。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這可真不是個好兆頭,路知憶想。
路知憶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和沈南渢這時隔十一年的重逢。
她踏入沈南渢的「領地」時,冷氣吹得她雞皮疙瘩驟起,明晃的光亮刺得眼睛吃痛。
路知憶下意識地抬手擋在了眼前,等到她把手放下,便看到了心心念唸了十一年的人。
沈南渢坐在白色的地毯上,似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領地」有外來者「入侵」,只留給路知憶一個足夠驚艷半生的側臉。
她的面板冷白,沒有半點瑕疵。
雖然不講邏輯,但路知憶一直覺得她的名字和冷白的面板很是相稱。
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折射下顯得更加嬌媚,眼角那顆淺褐色的痣把眸光襯得瀲灩,似故事裡的狐狸精,眼波流轉,攝人心魄。
她倚靠著身側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黑色的波浪長發披散在背後,白皙的天鵝頸毫無保留的落在路知憶眼中。
地毯上散著的三色便簽只剩兩色,膝蓋上的劇本花花綠綠,清秀的字跡密密麻麻卻顯得工整利落。
恍然間,路知憶彷彿回到了美夢破碎前的那個夏天。
她「路過」高二重點班的教室後門,窺見了16歲的沈南渢。
陽光透過窗簾,攬清風入堂,沈南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神情認真地在卷子上寫寫畫畫,給悶熱的夏天加了一層柔光濾鏡。
a市的夏天熱的人神共憤,汗珠順著她的額角滴落。
沈南渢扔下筆,把校服外套的拉鏈拉來了半截,靠在椅背上,仰面闔眸,清風攜微光輕吻著她。
優雅白皙的天鵝頸下是漂亮的鎖骨,再下,路知憶不敢再想了。
…
顧淺夏見沈南渢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壓著聲音喚道:「南渢姐!」
沈南渢循聲望去,路知憶下意識屏住呼吸,心跳的聲音清晰入耳。
沈南渢掃了她一眼,冷漠到看不出任何情緒,似看一個陌生人般。
她路過路知憶,和馬亮寒暄著:「不好意思,煩勞你們跑這一趟。」
馬亮一愣,瞥了眼路知憶——路知憶在他這裡幹了三年了,雖然碎嘴,但這隻對熟人。
面對客戶,就算是天王影后級別的,她都疏離客套的眾生平等。
但此刻,她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馬亮莫名覺得路知憶的情緒波動很大,彷彿過了火焰山又要鬧南海般刺激。
「不麻煩,」馬亮訕笑著,把路知憶推到了沈南渢面前,「辛苦的是她,為了畫這幅圖熬了三個通宵,要不是今早上她下樓了,我都要給她打120了。」
路知憶忽然被拽到了沈南渢面前,整個人都僵住了,馬亮說什麼都聽不清了,直到馬亮拽了拽她,精神才回籠。
她把視線從沈南渢身上移開,退了兩步,側身點了點頭:「難得能接到這麼有挑戰的單,不想砸了老闆招牌,應該的。」
沈南渢輕笑了聲,路知憶的心也跟著緊了一下。
「一直聽說馬老闆手底下的路老師手藝驚人,」沈南渢「路老師」三個字咬字極其清晰,「她願意接我的單,還這麼用心,是我的榮幸。」
路知憶苦笑——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人家完全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沈南渢的手在杯沿上摩挲著,路知憶抬眸便對上了杏仁眼中瀲灩的風情。
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