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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長和完全不會是兩個概念,」沈南渢敲了敲她的試卷,「你不是不擅長,是一竅不通。」
路知憶側過臉,沒有接話——沈南渢說的沒錯,她確實是一竅不通。
「路知憶,」沈南渢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下來,「你想過以後幹什麼嗎?」
「以後,」路知憶望著頭頂的風扇,手指在桌面上敲著,「我想學法。」
沈南渢沒有接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過了良久,才說話:「那就是想學文科了。」
路知憶望著她,笑靨如花:「嗯,我這個腦子,也學不來物理化。」
沈南渢一怔,眸光微動,「你知不知道,文科到最後拼得是數學?」
路知憶一愣,後背忽然發涼,沈南渢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說:「你現在連三角函式都做不來,你準備怎麼辦?靠做夢上法學院嗎?」
沈南渢瞥了眼路知憶的卷子,無奈扶額,剎那間,她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路知憶看著她,低頭輕笑了聲:「沈南渢,我媽都沒和我說過這些。」
沈南渢僵住了,望著路知憶。
路知憶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數學卷子,自言自語道:「在我的印象中,我媽一直行色匆匆,直到現在也是,她像一個捨不得停下來的陀螺,一直圍著工作這個軸心轉。」
「我數學不好,她從來沒有說過我一句,轉頭就給我報了個班,我說我不想去上,她問了三次,確定我不想學之後立馬就把學費退了。」
「我從來沒怪過她忙,因為她覺得只要她足夠努力,我就可以有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自由,但有時候,就,」路知憶輕笑了下,「就還挺想她像別人家的媽媽那樣,因為我糟心的數學成績罵我兩句,嘮叨一下的。」
但易卜凡從來沒有過,她的性格也做不來這種事。
偌大的教室只有風扇轉動的吱呀聲,兩個人沉默著。
路知憶的頭忽然被彈了下,她抬頭,便看到沈南渢指著一道沒有錯誤的題說:「也不是完全一竅不通,至少你記性不錯,做過的題不會忘。」
這道題是暑假沈南渢「耍酷」失敗時,路知憶做的那道。
「看在巧克力和糖的份兒上,我帶帶你吧,帶不成大神,但考個90分左右應該問題不大。」
路知憶深吸了口氣,莞爾道:「接受沈姐姐改造!」
…
「這次做的不錯,」沈南渢滿意地打完最後一個對鉤,「你這個小腦殼記性是真不錯,做錯過的題是真的不會忘。」
「那可不,我這個腦子可是為了背政史地而生的。」
路知憶夾了根沈南渢碗裡的酸豆角,入口的瞬間,眼睛就瞪大了:「絕!李爺爺這酸豆角絕了!比老乾媽還下飯!」
說著,她把自己碗裡的紅燒肉放到了沈南渢碗裡,「沈姐姐一邊忙自己的學習,一邊還要操心著我,這麼辛苦得多補補,酸豆角我來代勞吧!」
沈南渢忙護住自己碗:「我就這麼幾根兒了!」
「怎麼還護食呢,不懂得分享可不是好孩子。」
路知憶沒那麼想吃酸豆角,就是想找個藉口把紅燒肉給她而已,但看到沈南渢如此護食,年輕的心開始叛逆了。
她趁沈南渢不注意,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伸向了酸豆角,沈南渢獨來獨往慣了,那見過搶飯吃的人,直到路知憶把豆角含在嘴裡了她才反應過來。
「路知憶!」
「沈姐姐別生氣啊,」路知憶給她夾了塊紅燒肉送到嘴邊,「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我手藝不錯的,嘗嘗唄,又不虧。」
沈南渢一怔:「你還會做飯?」
路知憶點了點頭,「那可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