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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自家小姐本該在富貴窩裡錦衣玉食地嬌養著,而不該在如此簡略的小木屋裡,和她一個下人一起喝著單調的米粥。
心下微微嘆息,傾月按住阿米想來攙扶她的雙手,直視她不解的雙眸,正色道:「阿米,日後你不要再喚我小姐了,我早已不是尚書千金,你也恢復平民身份,再不是從前的奴婢阿米,你我姐妹共患難,今後,你便是我的親妹妹,我則是你親姐姐,我們姐妹一起努力將日子過好。」
「小……」本想拒絕的阿米,在對上傾月堅定的目光之後,戰戰兢兢地改了口,「姐……姐姐。」
她喚得很小聲,猶如蚊子嗡嗡,還帶著幾分膽怯,卻又有些掩飾不住的喜意。
阿米本是孤兒,自小受盡世間冷暖,還險些凍死在路邊,若非當時路過的小傾月心善,救了她一命,還給她吃給她穿,她根本活不到現在。
興許連墳頭草都有一丈高了。
不,路邊凍死的小乞丐只會被扔到亂葬崗,淪為野狗的腹中食,哪兒有墳可長草?
所以阿米一直感念這份恩情,對傾月忠心耿耿。
後來傾月出事,她身旁的人躲得躲,散的散,也就只有一個阿米對著她不離不棄。
今日兩人都累了,吃完了晚飯也就各自安睡了。
即便傾月極力相勸,阿米也不願意和她一起睡在床上,生怕一個不小心磕著碰著她肚子裡的孩子,最後傾月實在勸說不動,只能讓阿米暫且睡在床腳邊。
不過她已然託了同村的一位老木匠,請他幫忙打一張簡易木床,不用雕花,也不用多好的木料,能結實點,讓人安生睡在上頭就行,這樣並不怎麼費錢,還在傾月的承受範圍內。
隨著屋內兩道呼吸的逐漸平緩,夜色寂靜,潛藏於黑暗中的陰影蠢蠢欲動。
悄無聲息地腳步,潛伏的矯健身軀,閃爍著貪婪目光的鋥黃獸目,一點點地靠近那座沒有絲毫防禦力的小木屋。
亮起的利爪在朦朧夜色下,閃爍著雪亮的寒光,令人無端膽顫。
「大哥,你說這裡頭究竟藏著什麼人,居然能讓那些大官家的出那麼多銀子買她們的命?」
「誰知道?管他那麼多,反正人家出錢,我們拿錢辦事,這不就完了。」
「也是,他們這些大宅院裡陰私多得很,知道太多可對我們沒好處。」
「閉嘴吧,趕緊幹活,幹完這單,我們就拿著錢,回家娶個媳婦。」
「好嘞,嘿嘿……」
突如其來的對話驚擾到潛藏於暗處的存在,前進的利爪一頓,又緩緩地伸了回去,隱匿不見。
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夜色裡,兩個體型壯碩的大漢提著砍刀,亦步亦趨地靠近木屋。
屋內,傾月與阿米還在熟睡,絲毫不知即將來臨的危機。
肚子突然疼痛,傾月眉梢一擰,被迫從夢中醒來。
還未等她緩過神,緊閉的屋門突然被人大力地一腳踹開,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闖了進來,見人就砍!
「啊——!」
措不及防之下,阿米被砍中一刀,疼得大叫起身,連滾帶爬地躲過橫向劈來的另一刀。
「阿米!」
眼見那兩個歹人一擊不成,又再次雙雙舉起大刀做勢砍向阿米,傾月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就橫衝上前,拼了死命地推開其中一個,拉起地上的阿米就跑。
顯然沒料到柔柔弱弱的傾月會突然爆發,被推了個正著的大漢身形一個踉蹌,意外地撞到旁邊的兄弟。
僅耽擱這麼一小會兒,傾月和阿米就快跑了個沒影。
「大哥,她們跑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追!」領頭的大漢陰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