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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在家暴之下對蘇青的保護讓木暢的身上長出來一層硬殼,別說溫柔,木海呈現在她面前的那些卑劣殘酷讓她如今連笑都不太會。恰在此時,方玲玲的同學看到冷若冰霜的木暢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們以為木暢是過去找方玲玲麻煩的,於是他們聚在一起發出了古怪的笑容。
在這些古怪的笑聲下,木暢看到方玲玲瑟縮了一下,她的目光長久的在方玲玲臉上那道緋紅色的胎記上逡巡。
很莫名的,看著方玲玲的臉,木暢想起來了周慧,她想起她躺在地上時臉上淌著的血跡,因為方兵的攻擊,她的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在,探她鼻息的時候,木暢聽到周慧虛弱的求救聲。
她在喊:「救救我。」
後來方玲玲總記得這一幕,她總記得在十歲的這個秋天,木暢再一次向她伸出了她的雙手。
那個記憶中永遠對她溫柔以待的木暢姐姐再次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微微的俯下身對她說:「玲玲,周慧阿姨要我來接你回家。」
在這個時候,方玲玲還不知道木暢和她的處境有多麼相似,她以為她的勇敢溫柔與生俱來,可是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天才,是在過了很多很多年後,長大的方玲玲才明白與她具有相似處境的木暢姐姐究竟克服了多少不容易才將自己煉成了這幅模樣,她看似冷酷無情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最柔軟悲憫的心,可是她保護得了他人,卻保護不了她自己。
……
木暢送方玲玲回家的路上,陳澈陪著薛得路進了醫院。
薛得路這傻b玩意兒真的是給憋瘋了,到了學校還沒來得及踢球,拿著球一路狂跑都能給自己摔了,看著摔得鼻青臉腫的薛得路,陳澈簡直嘆為觀止。
不得已,陳澈只得扶著薛得路往學校馬路對面的清水市中心醫院走。
但是這一路薛得路都不安分,他不是用胳膊肘捅他的腰一下就是把身體全部的重量全部往他身上放。
再一次被薛得路捅出內傷的時候,陳澈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沒好氣的嘆氣道:「大哥!你別亂動了!在亂動你腳扭得更嚴重,我跟這扶著你呢!」
聽到陳澈的話,薛得路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他舉頭投降道:「好的好的。」
這一舉手投降看似是討饒,但是薛得路的手也實實在在的扇了陳澈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來的時候,陳澈和薛得路都沉默了。
先是遇到木暢,再是白等兩個小時,又是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
把薛得路送進急診大樓骨科門診部的時候,陳澈心想,他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
靠著牆無語的玩了一會手機,陳澈還在想這倒黴催的一天。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啊你知道。
想到木暢,陳澈懊惱的合上了手機,他把耳機從耳朵裡胡亂的摘下來後塞進了褲兜裡,這時候,一陣喧鬧聲正好從不遠處的病房傳來。
因著這喧鬧聲,一窩人都聚了過去,其中有醫生有護士,還有病人和陪護的家屬,陳澈一開始不明所以,但是很快他就從圍觀群眾的零星碎語中拼湊出了前因後果。
似乎是有個女人不守本分,她丈夫被帶了綠帽氣不過,兩個人在家裡打了起來,後來那女人被送到醫院裡面,她丈夫於心不忍跑過來看她,但是她死活不肯跟她丈夫回去。
尖利的聲音再度從不遠處的病房中傳來,陳澈聽到那女聲喊:「方兵!我這回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回去的!」
「我去你孃的我在外面找男人,你拿我的錢去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關了這麼多年你以為我在外面過的容易?你們男人有一個好東西嗎?我一個女人不低三下四怎麼帶把玲玲帶大?你就聽你妹和你媽躥火吧!你今天把我打成這個樣子,我和你講,這事兒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