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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著火,韓念橋問黃叔:「小黃,陳澈呢?他現在和你在一起嗎?」
一般情況下,韓念橋喊陳澈的大名是對他的忍耐到了一定極限要發飆的前奏,知道韓念橋的這個習慣,黃叔一時間沒敢開口,但是韓念橋卻在他的沉默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她擰著眉,問:「小黃,他現在在哪?」
有時候比起陳商南這個真正的老闆,黃叔要更怕韓念橋一點。
剛開始和陳商南做事的時候,他才剛剛二十出頭,有一回,他喝酒開車不小心出了事,撞壞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摩托車,韓念橋把他從警局保出來後,沒有顧忌情面直接和他說:「這種問題下次再犯就不要再做了。」
她是一個看上去溫和但實際上極為犀利的女人,平日裡很好說話,但是遇到原則性問題時絕不妥協,抓到陳商南去嫖的那一次,韓念橋二話沒說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光,在 1995 年,離婚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還是一件太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況在此之前,她還親手報了警把自己的老公送進了拘留所。
雖然後來韓念橋和陳商南離了婚,但是韓念橋給黃叔留下的陰影卻一直在,本能的,黃叔依舊害怕韓念橋,因此她一追問,黃叔就直接開了口。
他說:「陳澈現在和木海那個女兒在一起,我剛剛把他們倆送到了平南街這裡來。」
下意識的,韓念橋皺緊了眉,她不知道陳澈怎麼會和木暢在一起又去了平南街,握緊了手機,韓念橋看向瞭如今站在她旁邊的蘇青。
昨天半夜蘇青帶著木樟跑到她那裡,彷彿受了很大驚嚇的樣子,而後,木海追過來鬧,叫保安把木海打發走後,韓念橋本來以為蘇青會找她幫忙離婚,可是沒想到,平復了一段時間後,她說想要找陳商南幫忙。
這件事情如果是換作木海來說,韓念橋會懶得搭理他,但是蘇青開了口,韓念橋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你可以不搭理一個無賴,可是你無法拒絕一個可憐女人的求助。
知道他們家找陳商南應該是為了借錢,就木海那種懶漢,能夠做出來點什麼事?無非是想借著供職的功夫,多撈點油水打點秋風,韓念橋本來想自己借蘇青點錢把這件事給處理掉,但是蘇青似乎不太想要接受她的幫助。
韓念橋知道自己這個老同事是一個太擰巴的人,可是哪怕如此,因著青春期的那點情分,韓念橋不太好去直接和她說不幫。
她見過蘇青美麗的樣子,哪怕她現在已經不美,可是韓念橋依舊不太想去打破她僅剩的那點微弱的傲骨。
思索了一會後,韓念橋把她帶到了桃源鎮,她想,如果蘇青依舊不願意和木海離婚,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再去幫蘇青,可是韓念橋沒有想到,陳澈如今會和木暢一起去平南街。
那裡只有一個暴怒的木海。
想到這裡,韓念橋厲聲叫了出來:「澈澈!」
在這個時候,站在韓念橋身旁的蘇青也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忘了去和劉軍平打一個電話讓木暢不要回清水市。
而在另一頭的清水市平南街,木暢如今已經跑到了木海面前,大開的門後,是一片狼藉的地面,破碎的碗碟連同剩菜布滿地面,那是一幅木暢太過熟悉的戰後殘局。
這殘局本該匹配一個暴怒的木海,可是這一次,木暢卻看到了一個無比頹喪的木海,他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慌慌張張跑到木暢的面前,眼中含淚。
這樣子的木海木暢其實也並不陌生,只是這一次這個頹喪尋找妻子模樣的悔恨丈夫形象出現的有點過快。
在木暢的經驗中,每一場家庭戰役中木海的演變路徑大概如下:先是暴怒橫戾,再是恫嚇威脅,最後才是頹喪賣慘。
這一次木海直接跳到了第三階段,讓木暢一時有些無所適從,但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