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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陸以沒開車,聞兼明就說先送他倆回家。都知道聞兼明家在相反的方向,送到陸以家後時間晚了,聞兼明在陸以的挽留下自然而然留了下來。
接下來的兩個夜晚和一整個白天,他們只剩一件事可做。有時是聞兼明和陸以,有時是聞兼明和那楠,也有時是陸以和那楠,有時候三人一起。客廳、臥室、衛生間……剝去文明的外衣,人化身成獸,丟掉思想和理智,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慾望堆積發酵,空氣裡彌散著精油的植物香和淡淡的鹹腥臭……
直到週一聞兼明去學校,那楠去俱樂部,陸以去公司。
僅僅過了一個週末,再次踏進學校,聞兼明有了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這裡,他是文學院副教授,按部就班上課,對學生板起冷漠的臉,對同事的別有深意的眼神視而不見。這原本是他習慣的生活,但前所未有地,工作內容突然變得索然無味,同事的態度讓他無法忍受。
他迷失在了和陸以及那楠的三人關係裡,他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是穿上衣服後,得體、穩重、一絲不苟的自己,還是脫了衣服後,沉湎於愛和欲,變得像野獸一樣的自己。
他曾試圖逃離他們,但最後又回來了。無法逃離,本身也是一種選擇。
心存良知的野獸在鮮血面前猶豫、跑開,但流淌在血液深處的渴望最終會引導他走向自己的宿命。
聞兼明發現他不瞭解自己了,好像從未了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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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這段時間工作很忙,工作壓力巨大,但更讓他壓力倍增的是來自程錦文的邀請。第三封郵件剛剛發到他的郵箱,明天,程錦文就回國了。
那楠一但沒有早上的工作,玩起遊戲來就沒什麼節制。他從晚飯後開始玩,一直到頭暈腦脹,才把耳機摘下來,打了個呵欠準備睡覺。
路過陸以的房間時,他注意到裡面的燈光還亮著。那楠又打了個呵欠,把眼淚憋回去,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他很少這個點還不睡的。
陸以這段時間還真是辛苦,那楠這麼想著,調轉腳步,去廚房倒了杯牛奶放微波爐裡轉了轉。他推開陸以的房間門,輕輕喊了一聲「陸哥」,但對方好似沒聽到。
那楠走過去,詫異發現陸以不是在工作。圖紙什麼的散在工作檯,但電腦螢幕裡並不是常看到的線條和色塊,而是一封郵件,陸以正對著這封郵件發呆。
那楠走到他旁邊,又喊了一聲「陸哥」,他原本只是想說喝杯牛奶早點休息,但陸以肩膀一抖,驚嚇恢復的第一反應是把郵件介面點走,看向那楠時,神情有點緊張。
這點緊張更讓那楠摸不著頭腦:「哥,誰的郵件啊?」
「沒誰的……」陸以搪塞著,移動滑鼠去點關機鍵。
那楠把牛奶放桌上,順勢捏住他的手,用了力。
「你幹嘛?」陸以不太愉快瞪著那楠。
「是程錦文吧。」
那楠移動他的手指,把縮小的郵箱視窗點出來了,壓在陸以的肩頭上,一字一句地讀郵件內容。
「我後天回美國了,明天見個面吧,老地方,十二點,我等你。」
內容只有這麼隨意的一句話,但落款卻是個設計感過分的名字,jeffry·cheng。
「老地方是哪兒?」那楠問。
「不關你的事,不早了,快去睡覺。」陸以再次去點關閉按鈕。
「你糾結半夜就為這個?前男友有啥可見的,還老地方,十二點,要我說,讓他麻溜滾蛋比較好。」
「你知道什麼。」陸以有些不快,加重了語氣,「說了讓你去睡覺。」
看陸以有些生氣,那楠「嘖嘖」兩聲,又換了一副樣子,雙臂繞過他的脖子,抱著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