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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怎麼喜歡過別人。學生時代被表白的物件基本都是女孩子,參加工作後很快和何文初結了婚,從此失去了正常的追求和被追求的機會。有時候會對那些影視書籍裡所呈現的二手愛情感到好奇,有時候也會想要愛上誰,哪怕僅僅作為一種體驗。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種體驗非但沒能豐富他,反而像是掏空了什麼一樣。
他後悔了,或許在雲南還是不該回來,如果自己能忍住了那時迫切的衝動,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聞兼明能思考,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天光,能聽到雷雨聲,他好像醒過來了,身體卻一點也動不了。他聽到外面的門開啟,像是陸以回來了,他試圖呼救,但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只聽到開門聲,並沒有人進來,接著他看到了自己,站在雨簾裡,手裡拿著一把傘卻沒有撐,好像要去給誰送傘,但下一秒他又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夢境和現實交織著,聞兼明無法動彈,只覺得好像有一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越想掙扎越難以呼吸,而越難以呼吸,他就越發想掙扎……
「老師……老師……」
聲音像是穿透把他包裹起來的水,鑽進聞兼明的耳朵,同時一股冰涼的雨水的味道鑽進他的鼻孔裡,他終於動了一下。
「老師,你鬼壓床了。」
聞兼明猛一下坐了起來,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疲憊的感覺一點也沒有緩解,他乏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陣雨小了些,烏雲也散開了,看樣子還是下午,並沒有很晚,並不耽誤晚上做飯。他看到站在床邊的那楠,恍惚了一會兒:「你怎麼這時候回來?」
那楠不滿的語氣相當挑釁:「你今天沒給我送飯,我不幹了。」
半晌後,聞兼明才想起那楠說的是他不在便利店幹了——前幾天剛好用這個話威脅過他,聞兼明簡直覺得好笑,只是他現在無力得笑不出來:「……隨便你。」
那楠質問:「你為什麼不給我送了?你答應過我的。」
聞兼明可能無法理解那楠那種永遠理直氣壯地要求別人的樣子。
那天聞兼明說那楠成天窩在沙發上打遊戲,沒有正經事,沒有社交,沒有朋友,像個蛀蟲,很快就會徹底報廢,建議他去找份工作,接觸下人群。
那楠就提出他去工作,聞兼明也要像給陸以送午飯那樣給自己送飯。聞兼明只說如果做得多,會順手也給他送過去。
順便多做一點飯不是什麼難事,順道給那楠送過去也並不多麻煩,哪怕送到後那楠要求他陪著他吃完,因為一個人吃飯最無聊,聞兼明也樂意花費那點功夫。但這並不是他做的承諾,只是他的舉手之勞,但別人不能把他的舉手之勞的好意變成強加到他身上的責任,他又不欠誰的。
聞兼明冷漠地:「你再好好想想,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天天給你送飯的?」
「你答應過。」
「我說的是順便,今天不送,是因為今天不順便。」
「……那我不去打工了。」
聞兼明簡直氣得想笑,於是他冷笑了一聲:「那是你的事。以後你的事我再也不多說一個字,所以你也不必要來要挾我,我壓根就不關心。」
「…………」
繼沒吃到聞兼明的飯,也沒吃飯之後,那楠的確被這樣一句話狠狠傷害到了。因為聞兼明切中了那楠的要害,無論他怎麼做,無論他示好賣乖,還是無理取鬧,都沒有一點作用,因為聞兼明一點也不關心。
他們都認識這麼久了,為什麼聞兼明有時對他挺友善,而當那楠想多要那麼一點點的時候,他又會露出那麼冷漠強硬的本質。這個人就不能被自己軟化一丁點嗎?他的溫柔體貼只能是給陸以的嗎?
「老師,我們好歹認識這麼久了,你真的對我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