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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陸以把啤酒罐擱在那楠腦袋上。
「沒有。」那楠抬起頭前伸手把散發寒氣的罐子拿下來,摳開了拉環。
陸以趴在旁邊的鐵欄杆上:「能問問麼,你為什麼對聞兼明那麼執著?」
那楠咬著啤酒罐的邊緣:「不是說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話是這麼說,沒有理由的一般都是突如其來的迷戀,很狂熱, 但是很短暫。無論如何都放不下一個人的情況是和對方有很深的接觸,得到過深刻的感情回饋,兩人之間有一些無法替代的東西。但據我所知,聞兼明並沒有給過你什麼回饋。」
那楠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了良久之後,反問道:「你和程錦文就是這種情況麼?……很深的接觸,得到過深刻的感情回饋,無法替代……」
陸以瞥了那楠一樣,詫異於他怎麼會知道程錦文,按理說聞兼明不是那種會把別人的私事到處宣揚的人,也更不可能和那楠說。
那楠從陸以的眼神讀懂了他的詫異,起身背靠在陸以旁邊的欄杆上。
「每次你接了他的電話,情緒都特別不好。」那楠若有所思,「你和他說話又……怎麼說呢,聲音聽起來很快樂,但臉上完全是另一副樣子,過後的情緒更糟糕,然後接下來一段時間,喝醉的頻率增高,所以我猜……」
陸以往旁邊移開一步,難得斥責了那楠一句:「少看我手機。」
「不是故意看的,用你手機給老師打電話時無意看到,因為你明顯變壞的情緒,就有些在意……」
「以後也不準用我的手機給聞兼明打電話,要說什麼用你自己手機打。」
「……」那楠突然笑起來,「真的太明顯了啊,陸哥,你看一提到他,你的情緒就變差了。」
「我這是因為你私自翻看我手機。」
「但平時我用你手機,你就不會生氣。」那楠挪過去,背靠欄杆,往後斜仰著,後背騰空去看陸以的眼睛,「那個人就那麼要緊麼?」
陸以瞪了那楠一眼,一伸手把他扯回來:「別那麼靠,小心掉下去。」
站定後,那楠伸手搭住陸以的肩:「哥,我還有點不懂……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陸以自嘲地一笑:「養小白臉唄。」
「是麼?但我不跟你睡覺,你也不會勉強我。」
「這只能說明我是個好人。」
「我像他麼?」
「誰?」
「程錦文。」
陸以仔細瞅了那楠幾眼,接著笑了起來:「我品味還沒這麼差……」
「……哥,你這也太打擊人了吧,我很差麼。」
「不是,抱歉,哈哈哈,你很自信……」
「……」
那楠氣鼓鼓地進屋了,順手甩上推拉玻璃門。
陸以卻還在陽臺上慢慢嘬那罐已經暖回來的啤酒,他才發現,當初一眼看中聞兼明,是因為初見時,他給人的感覺像程錦文。而後來無法面對他的感情,到底也不是因為那楠,而是正因為他像程錦文。
陸以無法相信聞兼明會一直在他身邊,事實上,聞兼明也的確總是在離開。陸以想,他那樣的人,無論是對於這處住所,還是他們這種關係,隨時都能毫無眷戀地拍拍屁股離開。陸以可以和他逢場作戲,可是一旦涉及到真心實意,陸以就自動退縮了。
而對那楠所有的照顧和好意,卻是因為那楠很像他自己——對一段無望感情的執著,和家人關係糟糕、孤獨無依,甚至無聊、厭世、提不起勁兒的生活狀態……
但又有些東西是不一樣的,那楠比他勇敢,比他有勇氣爭取自己想要的。也許在別人、包括聞兼明自己眼裡,那楠的那種死纏爛打都很討厭,只有陸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