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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師兄了。”
話一出口,小心觀察師父神色,他眉也不動一下,只是淡淡“哦”了一聲,筆下的字型如行雲流水,蒼勁有力。
不知道師父是想聽還是不想聽,我卻有說下去的心思,繼續顧自己說:“師兄現在可風光了,做了警察,是刑偵大隊隊長,我誇他厲害,他說都是師父您當初教的好。”
“哦還有,師兄快結婚了,嫂子我也見過了,郎才女貌來著,特般配。”
師父又淡而無味地點點頭,蘸了蘸墨,終於漾出個語重心長的微笑:“要成家了嗎?這毛糙小子總算是長成了。挺好。”
“是啊,我也替師兄高興,不過這人怎麼這樣,出人頭地了就忘了咱們,不記得我就算了,還忘了師父師母,這四年也沒回來看過咱們,師父你心裡就不怪他嗎?”
“好男兒志在四方,惦記我們老頭老太乾什麼,忘了我們這些老東西才好。”
師父一如既往的板起面孔,我福至心靈地笑了笑,甜甜喚一聲:“師父。”
“幹什麼?”師父板著臉瞪我,老眼犀利,卻分明有些不自然。
“是您叫師兄不要回來的吧?”
師父不做聲,手下的速度卻慢了下來。
“原因嘛?我猜猜,要不就是不混出個人樣就不要回來見我,要不就是師父太寵我,”我停了停,嘴邊泛著促狹的淡笑,眼直勾勾地盯著師父:“所以對師兄逐客令,既然給不了莫愁幸福,那就一輩子不要出現,對吧師父?”
我笑嘻嘻地捧著臉看著師父。
我不聲不響甩出了重磅炸彈,可師父是什麼人?槍林彈雨中活過來的老江湖,又怎會把我這種小兒科的試探放在眼裡,他只是怔了一下,意料之中的搪塞我:“師父忘了。”
間師父這反應,我心中有數,頗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嘟著嘴抱怨:“跟師父說話一點都不好玩……啊啊,師父,這個字你寫壞了。”
師父本來完美收尾的“水”字被我這麼一瞎嚷嚷,筆尖本應離開紙面,結果卻抖了抖,水字的一那變得粗壯了些,還真寫壞了,瞬間破壞了整幅詩詞和諧的美感。
師父見被我亂了心神,瞪了我一眼作為警告,卻有些哭笑不得,送我三個字:“小滑頭。”
我得逞地看著眼前滿臉蹉跎的老人,心裡有股暖流靜靜流淌,卻什麼也不說,只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我明白,有些沉重如山的愛,是不需要說出來的。
晚上和師母在廚房忙活,師母負責炒,我負責洗切,配合默契,本來也就只有三個人吃飯,老人家味蕾退化,吃的也不多,晚飯在有條不紊中進行著。
師母慈眉善目,比起我那悶葫蘆師父,要健談許多,在我不依不饒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追問之下,師母這才妥協,往院子裡悄悄張了張,見師父專心在打太極,這才漸漸開啟話匣。
“你說那個年輕人啊,好像是姓林吧,見過兩次。”
“一次是四年前,他上山來了,那時你下山回家了,他到了以後跟你師父單獨聊了一會,出來以後我見你師父臉色不好看,等他走了一問,唉,我也就知道這年輕人是上來幹什麼的。”
“到底說了什麼?師母就不當面講給你聽了,總之你師兄是富貴人家出身,自古以來多少佳人成了怨偶,也無非因為那翻來覆去幾句話而已。”
我點點頭,對於林白巖四年具體說了些什麼,我心裡跟明鏡似的,透徹地很,直白點,無非就是門不當戶不對,我這個山裡小姑娘配師兄,簡直就是蛤蟆想吃天鵝肉,荒謬至極。
心裡泛起一陣苦,在師母背後苦笑了一下,隨即問:“那第二次見他呢?”
師母蓋上鍋蓋,若有所思道:“這年輕人第二次來就有些奇怪了,就是前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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