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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舟這才走開沒幾步，他那手機鈴聲就跟午夜兇鈴似地大震起來。

&ldo;接電話!接電話!你有本事搶男人，別躲著不吭聲，我知道你在那兒!接電話接電話──&rdo;這手機鈴聲是趙晴晴給他設定的雪姨開門之歌改版來的接電話版本，上次嚎起來的時候，那氣勢連夏少謙都被震住了。

葉輕舟也沒留意來電顯示，趕緊撲過來把電話接了，&ldo;喂喂餵──&rdo;

另一頭靜悄悄的，葉輕舟餵了好幾次，都沒聽對方吭聲。他正疑惑著，一把充滿了濃濃睡意伴隨著熊熊殺氣的聲音模糊地傳了過來。

&ldo;……葉輕舟，大半夜的你皮在癢?&rdo;

第8章

葉輕舟這兩晚原本是沒排上班的，哪想到他前腳才要踏出醫院，護士大姐匆匆忙忙趕出來攔住了人，急診那兒來了一小孩，說是從機動車上摔下來，腦袋磕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醫院急診科裡常年都在缺人，尤其在這種交班的時間點上，葉輕舟也只能趕緊先過去頂上。

瞧那小小的看診室裡擠滿了人，小娃娃的爹媽、阿姨叔叔、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等等全都到了，葉輕舟在那兒埋頭給小娃子做清創縫合，小孩打了麻醉也不安份兒，開了嗓子使勁兒地嚎，那邊兒的長輩全上來了。

&ldo;你到底會不會的啊?是不是隻是實習醫生啊?我們不要實習的啊!&rdo;

&ldo;叫你們金醫生過來弄，就跟他說是我，他知道的!&rdo;

&ldo;哎喲寶寶別哭，醫生壞壞，哎喲別哭別哭──&rdo;

葉醫生卯起來了，真當他是喜羊羊呢是吧?他一提嗓子，叫護士把閒雜人等全給轟了出去，回頭看那嚎得來勁兒的小孩，唬起臉：&ldo;不許哭!&rdo;

那小子都上小學的年紀了，見援軍都被趕出門去了，被嚇的抽泣幾下，一臉委屈地止住了聲兒。

等到處理完了這樁事兒，天上明月早高高掛了。

葉輕舟收拾著器材，旁邊的幾個護士還在小聲地抱怨著，他們在急診最怕遇到的就是小孩出事，家屬比病人還難搞。

這時候護士大姐走了過來，把葉輕舟手裡的器材盒接過來，&ldo;葉醫生，真是對不住啊，陳醫生放產假了，我們科裡這個月人一直都調不上來。剩下的我們來好了，我看你下班後有事兒吧?剛才你放休息室的手機都響了好幾遍了──&rdo;

糟!

葉輕舟衝到休息室裡去，翻開手機蓋，七通的未接電話，有四通是夏少謙撥過來的，最近的一通還是半小時前。

葉輕舟連忙撥了回去，手機的通話等待音樂是陳奕迅的《十年》，那哀慼的調調，每一次都讓葉輕舟有種和夏少謙此人對不上號的感覺。

歌詞裡那一句&ldo;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rdo;都迴圈三、四遍了，屬於夏少謙那低啞的聲線才從另一頭響了起來。

葉輕舟想也沒想地就慌忙解釋，夏少謙聽完之後卻沒跟平常一樣發脾氣，反而有些冷淡的樣子。他&ldo;嗯&rdo;了一聲，只說了一句：&ldo;那下次再約吧，今天也晚了。&rdo;

不知道為什麼，葉輕舟有種直覺，夏少謙嘴裡的&ldo;下次&rdo;也許是再也盼不上了。事實證明，葉輕舟的直覺在緊要關頭還是挺靠譜的，這時候的葉輕舟並不知道，他現在就站在一個人生的岔路口上，在他眼前就只剩下了兩條路──

一條，是延續現在的生活，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也許他刻苦一些，在三十五歲之前就會升上主任，到時候葉輕舟的日子就能好過一些，不用加二十四小時的班，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