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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巧玉怕她玩得太瘋出事,叫沈為民打電話叮囑一聲,不由抱怨:「小文也太不會照顧人了,什麼都不和燕燕說。」
沈為民倒是沒有太在意,反而心情不錯,「小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他不是你的金龜婿嗎?現在人走了,你一點也不擔心他回不來?」
「要是沒得到好處,我會不擔心?」沈為民笑得意味深長。
沈璉窩在房間裡寫假期作業。
他房間的窗子關不緊,夏天進蚊子,冬天漏冷風,書桌靠近窗臺,他的手被凍得發紅。
對著答案抄,他寫得都已經麻木了。
要儘快在這兩天寫完,然後就可以出去找活幹,臨近春節,到處缺人,而且薪水也高。
寫得投入了,就不會去想其他難受的事。
但寫到了某題,沈璉突然停下筆。
這題文葉煙教過他,題目都一字不差。
文葉煙已經不在島濱了。
帝都裡島濱有幾千公里那麼遠,那是他妄想都抵達不到的地方。
一種蟄伏了許久的生無可戀的悲觀反撲過來。
沒有文葉煙在的島濱鎮彷彿空了,死了,沈璉好想離開。
他咬住嘴唇,情緒在胸口翻湧衝撞,甚至讓他有些反胃。
他拿過手機,撥打那串爛記於心的號碼。
雲天閣,帝都高層七星級酒店。
此時酒店的最大的包廂被一個豪貴的大家族所承包。
坐在主位的是大名鼎鼎的九川地產董事長文瑞平,他四十歲出頭,保養得宜,臉上沒有明顯的紋路,俊挺的五官仍保留了年輕時的魅力,但他不苟言笑,看上去十分嚴肅。在他左手邊則坐著他唯一的兒子文葉煙,他靠著椅背胳膊撐腮,長睫下垂,百無聊賴的放空自己。
將近半年沒見的父子倆誰也不搭理誰,不見半點熱絡。
文葉煙身旁依次往下,坐的則是九川的董事們,文瑞平右手邊依次往下是世家好友與關係密切的合作夥伴。
約莫二十人,今日齊聚於此,是為了給文葉煙接風。
文葉煙不喜歡這種聚餐,名義上是為了他,實則是大人們社交洽談的藉口,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拉近和文瑞平的關係,從而賺取更多的利益。
這無可厚非,但與他無關。
所以除了開場文瑞平讓他說幾句場面話,他就再沒主動開口,對菜品也興致缺缺。
這些海鮮還沒島濱鎮上的新鮮呢。
「幾個月不見葉煙,真是成熟了不少。」姚育光,也就是姚初凱的父親笑著朝文葉煙說,「越來越有小家主的風範了。」
「不敢不敢。」文葉煙禮貌道,「我爸還老當益壯,姚叔叔這話可說不得。」
文瑞平:「……」話是好話,但聽著就是怪。
「哎喲,可別誤會我的意思,你爸風頭正盛,這個位子在坐二十年都沒問題。」姚育光笑呵呵道,「但是你也當仁不讓哇,對你爸來說就是如虎添翼,九川肯定能再上一層樓。」
「老虎就是四個爪一條尾巴,多一對兒翅膀那不就成怪胎了嗎?」文葉煙漫不經心道。
文瑞平眉頭一皺,橫了他一眼。
「我說笑的。」文葉煙笑得柔軟無害。
眾人當然給他面子,但也聽出文少爺還在叛逆期,不要碰他的逆鱗為妙,便轉誇他容貌英俊,身體修長健壯,內心強大堅強。
至少在他們看來,一個從小富養的少爺突然被「貶」到小城鎮,他能適應下來就相當勇氣可嘉了。
文葉煙感到疲憊,下飛機後他就沒好好歇息過,手機一分鐘都沒消停,朋友們上門拜訪,打發完後又被接到這裡,和他們進行不痛不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