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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瀟笑眯眯地看著他:「是呀。杜主簿,你對地牢可熟悉的很。讓本官來猜一猜,齊大人蒞臨之前都是你,之後都是『他』,對不對?」
杜子修喉管像被堵住一般,艱難道:「陸大人,下官已被那歹人關在地牢兩月有餘,那人以小人的妻兒威脅,逼問小人的日常習慣,妄圖李代桃僵啊!」
「哎,你沒必要找個人陪你一同演戲啊,本官瞧著你一個人就能演完整場。」陸瀟嘖嘖稱嘆,復又注視著他道:「原先你並未當回事,換個知州並不影響你的一切行徑。起初的計劃是做假帳糊弄過去,繼續在眾人眼皮底下暗度陳倉,沒成想從一開始就沒瞞過去,甚至還多找來個麻煩。於是死了的那個人找上了你,或許是舊相識,或許是情急之下的應允,他給你出了個主意。」
「刺傷欽差不是為了殺雞儆猴,而是拖延時間將地牢裡的東西轉移出去,結果我們搶先一步發現了機關,這就是最後一步,棄卒保車,或者說是內訌?」
陸瀟娓娓道來,平靜地與杜子修對視,忽地笑了一下,朝他攤開了掌心。
—一塊極小的碎玉。
像是在運輸中磕磕碰碰,無心遺落下的痕跡。
陸瀟平時大大咧咧,可他在某些時刻,細緻謹慎得教人無可指摘。
杜子修完好的神情裂開一道縫隙,嘶吼出聲:「這是什麼?我從未曾見過!陸大人不能僅憑一家之言就給我定罪!」
「行了別演了,」陸瀟打了個哈欠,一夜未眠,天剛亮就來和人打擂臺,他的耐心有限,不耐煩道,「石壁崎嶇,越往裡走,壁上幾乎沒有灰塵,你的衣衫也是乾淨的,直到平地塌陷,才染上灰塵。你說他威脅你,然今日之前,整個府衙都無人看出破綻,照理說你已經是顆廢棋了,誰還會好吃好穿的讓你活著啊?」
齊見思補充道:「除非,留你一命還有用處。」
陸瀟眼睛亮晶晶地瞧著他,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順勢接過話茬道:「所以,究竟是帳本的所在之處,還是那些已經順利轉移的綾羅金玉,就勞煩杜主簿帶路去尋了。」
他二人一唱一和說了半天,杜子修皆以沉默應對,直至最終,他仰面笑了一聲,臉上滿是不甘,再未反駁一句。
第27章
自從於地牢撞上假裝昏迷的杜子修,並摸到他整潔的衣角時,陸瀟腦中支離破碎的片段在迅速拼湊完整。一切線索都已清晰,杜子修招認也不過就是眼下的事了。
了卻一樁大事,忙活了兩月餘,還搭進去一身傷,陸瀟嘆了口氣:「這地方官可真不好做,皇城在天子腳下,這山高皇帝遠的,反倒更是藏汙納垢。」
齊見思嘲諷道:「那也是有人願意自討苦吃。」
陸瀟微笑:「有人願意一起吃苦也是好的。」
齊見思被他理直氣壯地噎了一下,難得在鬥嘴中落敗。
「陸、陸大人!」趙有寶踉踉蹌蹌闖進門來,喘著粗氣停在門檻內。
齊見思抬起手,覆在明顯緊張起來的陸瀟手上安撫他,鎮定問道:「何事?」
趙有寶方站定在原地,他有些怕這個冷冰冰的欽差大人,吞了口唾沫道:「稟大人,那個死了的假杜主簿,不見了!」
陸瀟猛然站起,撕扯出一陣痛意,顧不得道:「說清楚,怎麼不見的!」
「本來幾個弟兄在後院守著他的屍體,小的將杜主簿帶去牢房後,交給原先在刑部供職的弟兄審問,就順路去後院看看,沒想到一進去看見四個弟兄都躺在地上,而那屍體,不翼而飛了!」
陸瀟一言不發,來不及整理衣領便匆匆踏出門,直直朝後院奔去!
齊見思緊隨其後,扭頭詢問趙有寶:「那幾名看守的侍衛還活著嗎?」
「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