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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近三年沒見了,彼此的人生軌道錯開了大段距離,可上天恍若有天意,兩節從不同起始點駛向不同方向的列車,在人生旅途中又相遇了。
閒聊這一會兒,顏籟感覺反胃好一些了,她把垃圾桶遠遠推開,起身回答道:「我現在挺好的,做的也是我想做的事。」
林鶴夢也跟著撐起身,說:「準備走了嗎?」
「嗯?」
顏籟扭過頭,背著雙手抻了一下身體,「沒有,我伸展運動一下。」
「要等鑑定結果嗎?」林鶴夢接著問。
「結果一般什麼時候能出?」
林鶴夢回答:「短則15天,長則30個工作日。」
倒也正常,dna檢測,病理檢測都得要時間。顏籟說:「鑑定結果我就不等了,文物什麼時候能拿走?」
「這邊鑑定結束後,就會送去你們那。」
「好。」
顏籟將水擰緊瓶蓋,習慣性遞給林鶴夢,林鶴夢竟然也習慣性地伸手來接。她忽然反應過來,又拿回了水,道:「水我拿走吧。」
「嗯。」林鶴夢也怔了一下,緊地追問,「你要回去嗎?」
「對。」顏籟拿住了車鑰匙,握在手裡,想了想,她道,「晚上……」
算了,那些人裡除了林澄淨,他都不認識。
見了沒了後文,林鶴夢疑惑:「晚上怎麼了?」
「沒事,我還要回單位,就先走了。」
她正要走,林鶴夢又叫了她一聲。
顏籟詫異地回頭看他。
他說:「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啊?」顏籟頓住了腳步。
見她沒有答應,林鶴夢有些猶豫:「怎麼,晚上有約了?」
她是想說有,可對上林鶴夢那潔白的長睫和熠熠微閃的眼眸,拒絕的話一下就說不出口了,她卡了一下,道:「那就晚上,電話聯絡。」
「好。」他笑了起來,握著她手臂的手指鬆開,又抬起停在她頭頂上,好像向她確認能不能碰似的,見她沒有躲,薄冰一樣微涼的掌心這才蓋在了她後腦勺上揉了揉,他說,「好久不見了,哥請你吃飯。」
他這聲「哥」將他們之間那層薄膜似的隔閡徹底揭開了。
顏籟鼻頭有些發酸,她扭開頭,欲蓋彌彰地「哧」笑一聲,拍了他胳膊一下,佯怒道:「行了,你那手都碰過什麼,還摸我頭髮。」
林鶴夢笑著放回了手。他的手負在身後,緊了又松。
「你換手機號了嗎?」林鶴夢問。
顏籟撫了撫頭髮,奇怪道:「沒有啊。」
「沒有就好,晚上我聯絡你。」
「那晚上再見,我先走了。」
「好,」林鶴夢緊跟了幾步,直到目送她上車,又叮囑道,「開車小心。」
顏籟擺了擺手,「回去忙吧。」
走得很灑脫。
可從司法鑑定中心迴文物局的路上,顏籟滿腦子都是林鶴夢。
他和三年前相比,像是變了一個人了。三年前的他身上蒙了層灰,和在庫房裡收久了的青銅器一樣,不見光澤,只覺得灰撲撲的,滿是鏽跡。
三年過去了,他好像又被重新打磨了一遍。那鈍了的刀尖又透出些鋒芒,佝僂的肩背又重新挺拔,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看到他能這樣振作起來,顏籟是替他高興的。
三年前,兩份盒飯,總是她吃葷他吃素。
他話少,卻捨得默默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顏籟總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如果不是要供她上大學,或許他好幾年前就已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沒有再被她拖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