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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心了,這東西難得,哀家喜歡。皇后若是想要些什麼儘管開口,作為哀家的獎賞,太后殿的奇珍異寶,哀家都隨皇后挑選。”
沈薇舒一口氣,道:“嬪妾哪裡敢挑選什麼奇珍異寶?孝敬太后本就是嬪妾應當做的。不過,倒是寶蝶說起,太后殿有上等的檀香。昨夜陛下睡夢連連,嬪妾就想跟太后討些檀香夜裡點上,也好為陛下助眠。”
第7章
晨時的露香不知何時飄進大殿,幾縷溫暖的光線從窗籠子裡鑽進來,將殿中燃著的香菸鍍上抹金黃色。
戚太后緩緩起身,穿著的紫色華裳旖旎拖曳在地。她倒是好奇眼前的沈薇。福子昨夜潛進君華殿,回來後告訴她,皇后和皇帝三年前曾在聖山私定終身。她回想起來,那年大雪隆冬,瑾洵負氣,摔碎了她三天未閤眼精心雕刻出來的觀音。雕刻觀音的玉石是上等的八尺碧天,極是難尋。她氣,遂讓瑾洵去聖山思過。從小到大,她從未對瑾洵說過重話,只那一次。卻讓獨有那一次,成了她和兒子之間生出嫌隙的根由。
她凝視著眼前的沈薇,唇畔邊勾勒出淺淺的笑意,“皇后,哀家雖然不知皇帝與你是如何相識,卻知道哀家這個兒子是對你動了真心。今日,你能為洵兒做到如此,哀家這個做母后的倒是要謝謝你了。”
戚太后說的如此動容,叫沈薇有些恍然,怎麼都看不出這個太后是有意霸佔政權不讓瑾洵親政。她不禁向前一步,有些愧色道:“太后娘娘不必如此客氣,嬪妾對皇上盡心是本分。”
“看來,哀家答應皇帝娶你過門是對了,早知道皇后如此賢惠,就不該故作阻撓。”戚太后說完,舒了口氣,仿若心中放下一塊石頭,轉而對侍立在側的馬佳含翠吩咐道:“去禪房將上次左相送來的紫金檀拿過來。”
馬佳含翠唱諾,帶著幾個婢子退去,不過一會兒,就將紫金檀取了過來。
沈薇盯著紫檀盒中捆綁齊整的檀香,周身似是灑了金粉般明黃,心中不由大喜,這種檀香助眠的功效稍遜*香,卻比一般的檀香更好,值得誇讚的是,對身體無害,也有健腦的功效。
涼風拂過陣陣清爽,沈薇指指檀盒中的紫金檀,有些發傻的問道:“這個,我真的可以拿走嗎?”
戚太后一愣,笑道:“怎麼?皇后害怕哀家是誑你不成?”
沈薇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只是紫金檀延傳幾千年,比珍貴的金檀更加珍貴,太后能割愛,我覺得受寵若驚。”
戚太后輕輕轉身,再度坐回榻上,微微嘆息一聲,道:“哀家只有皇帝一個兒子,只要他好,哀家做什麼都行。”
這句話實在是戳中了沈薇的心坎,叫她不禁有種瑾洵誤會太后之感,怎麼看,戚太后都對瑾洵疼愛有加,是個慈祥和藹的母后。
“臣妾替皇上謝謝太后了。”沈薇恭恭敬敬的對戚太后拜上一拜,又繼續道,“嬪妾過來已久,這就告退了。”
戚太后鬆鬆垮垮的歪倚在榻上,“嗯,去吧,替哀家好好照顧皇帝。你父親妙手回春,想必你也不會辜負哀家的期望。”
沈薇心下略略一沉,福福身子,道:“嬪妾知道了。”
帶著寶蝶她們出來福宜齋,沈薇心中像是灌滿了鉛般鬱悶。她面色憂憂的想,瑾洵對戚太后滿肚子的不滿模樣,反觀戚太后,卻是心繫兒子滿面慈愛。眼下這種狀況,讓她實在乏力。
寶蝶捧著檀盒滿是欣喜,小聲同侍茶竊竊,“太后這是喜歡咱們皇后娘娘呢,我以前在福宜齋伺候的時候,從未見過太后娘娘賞賜給誰這般珍貴之物。”
沈薇耳朵尖,收起面上的憂色,拂了拂衣袖,接過話一派正經的道:“寶蝶原是太后身邊伺候的人啊?”
寶蝶沾沾自喜,絲毫不掩飾得意之色,回道:“跟在太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