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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彤使勁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將它抽回來,帶著幾分好笑:「這有什麼可不放心的?要知道我可比你大多了,還用的著你來擔心麼。她不來犯我就罷了,她若來,我還怕了她不成?」
阿苗話說不出來,她急忙看向一旁的陸檎。
陸檎不慌不忙,她看著管彤:「就我所知,春日宴這樣的大好機會,想去的人不知凡幾,王嬌花曾幾次託了人,多半也是可去的。阿苗姐姐幫了阿絳姐姐你數次,以那人的氣性來看,你若不在,只怕會針對阿苗姐姐。」
阿苗一聽,臉都漲紅了:「我,我才不怕王嬌花呢!滿枝你莫要胡說。」
管彤看眼小姑娘氣鼓鼓的臉頰,再看一眼陸檎狡黠的雙眼,無奈。阿苗小姑娘怕是不知道自己被陸檎當做了槍使,她搖搖頭,又捏了捏阿苗的臉頰,沖陸檎笑:「我確實有些不放心……這樣吧」她沉吟片刻,「我答應你就是了。」
這話一出,兩人頓時都露出了高興的神色來。管彤見狀,尋了個藉口:「既然下了決定,那我也要向小天才討教討教,看看怎麼臨時抱抱佛腳,好讓我能成功入選了。」
「包在我的身上。」陸檎拍拍胸口。她扭頭看向阿苗,「我已對女官說了,她讓你來了以後就去找她。」
阿苗聽聞,滿心歡喜:「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離開了。阿絳姐姐你辦完事再來尋我。」
管彤點點頭,兩人看到阿苗連蹦帶跳的離開後,管彤這才轉頭看向陸檎,表情卻不復此前那麼和善了。
「陸姑娘,你想方設法讓我去春日宴,有什麼別的目的,也一併說了吧。」管彤冷著聲音說道。
陸檎年紀雖小,但心思縝密,不可以尋常的孩童對待。她忍不住想起衛南風,初見衛南風的時候,衛南風比眼前的陸檎還小上幾歲,當時的衛南風可憐純善,就算有點小心思,那也是孩童的範疇,比眼前的小不點可不知道可愛了多少倍。
管彤在心中暗暗對比,濾鏡堆了八百丈那麼厚,怎麼看陸檎怎麼覺得不好來。
陸檎無奈的苦笑一聲:「我雖有私心,卻也是真心為了姑娘和阿苗姐姐好。春日宴是難得的大宴,其中參與者或許有未來的皇后,後宮執掌者,若是被人看中,那就是一條青雲路。」陸檎說著,看到管彤無所謂的臉,於是將話一轉,又道,「阿苗姐姐雖然有上進心,但心思單純,為人良善,在這後宮之中容易被人欺負,少不得需要姑娘你的照拂。而此次的春日宴,若是得了貴人青睞,賞銀也會不少……」
管彤臉色漸漸鬆動。
阿苗是她在宮中不多的溫暖之人,她與管彤素味平生,家中又有負累,仍然願意掏出自己的傢俬來為管彤療傷。於情於理,管彤確實不能放任阿苗被人欺負。
「不瞞姑娘說,其實我也有私心。」此時陸檎再加了一句話,她孩童的臉上流露出一點哀傷,「我家原是簪纓世家……如今,不提也罷。只是家中遭變,只剩我與家姐兩人。家姐被沒入外教坊,我無法得見,只能讓姑娘代奴去看看她,看她過得如何……」
說到此處,陸檎的話音已經哽咽,眼淚也流下來捂住臉嗚嗚哭泣,全一副孩童模樣,哪有此前半分機警的樣子。
管彤臉色微變,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罪臣家眷沒入教坊和掖庭是慣例。有才藝的通常被投入內外教坊,說是教坊,但說明白一點,就是官妓,一方面要才藝,一方面又是以色侍人,雖也有才藝遠博受人追捧,但本質的某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而世家小姐,淪入風塵,又更是令人唏噓。
管彤覺得自己的心都在微微顫動,最後她嘆了口氣:「如此,我答應你。」她說著,心頭柔軟,又往陸檎的手中塞了一粒糖果。
「吃點甜的,以後的日子都會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