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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了,小汝你怎麼辦?”呂迎春抽了一下鼻子。披上軍大衣後,整個人確實覺著暖和多了。
“我不冷。若是冷了,我包裡還有毛衣。”趙清茹倒是真沒說謊。原本,趙清茹上火車前,從裡到外就換了身衣服。最裡面換上了帶絨加厚的保暖內衣,外頭又套了件百分百的純羊絨衫。即便這會兒最外頭只穿了一件尼龍外套,趙清茹也不覺著冷。
“哎呀,你們這些知青可算是到了。”正當趙清茹幫呂迎春穿好軍大衣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個沙啞的聲音。趙清茹迴轉過了頭,只見一箇中年男子緩步向她們走來。中年男子瞧著大約四十出頭的樣子,兩鬢有些發白,頭戴一頂綠色的解放帽,穿著件灰色中山裝,左胸口袋裡插著兩支(疑似)鋼筆。此外還佩戴著一枚擦拭得亮閃閃的主/席/像/章。
這人還未靠近,一股濃郁的煙味夾帶著大蒜味的酸臭味便迎面撲來。
趙清茹悄悄地將呂迎春往後拉了半步,平心而論,她對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第一印象並不怎麼好。總覺著男子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向她們幾個女生的目光,不怎麼友善。
趙清茹幾個自然不認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最多也就是臨上火車前,負責送她們上火車的那人曾告訴過她們,到了地方下火車後會有人來接,具體負責接她們的人姓甚名誰,只怕負責的那人自己也不清楚。
方衛星是趙清茹這群人裡年歲最大的一個,自詡是大哥領隊人的他,似模似樣地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位老同志你好。請問你是……”
老?老子很老麼?
趙清茹敏銳捕捉到了中年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
“這不是文小子嘛,咋的,你也坐這班車?不是說要過幾天才能趕回來嘛。”
“夏主任好。”聽著謝文樂說話的口氣,似乎並不怎麼喜歡眼前之人,“家裡沒什麼大事,便提早回來了。衛星,這位是負責知青下鄉工作,剛剛走馬上任的夏主任。”
“原來您就是夏主任啊。”方衛星滿臉帶笑地迎了上去,“瞧這天黑的,我都沒認出來。我們這些知青,都是來學習,接受再教育的,哪能勞煩夏主任您親自來接咧。”
“馬屁精!”司甜很是看不慣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可不是馬屁精嘛,之前從未見過那位夏主任,竟然也能厚著臉皮說什麼沒認出來。若真認出來,才叫見鬼了。
“小汝,我怎麼越聽越覺著冷颼颼的呀。”呂迎春縮著脖子,輕聲道。
“噓~”趙清茹朝著呂迎春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這會兒別說話。
方衛星的這番說辭,顯然讓這位剛剛走馬上任的夏主任聽了很是舒服。
“行了行了。都是為人民服務。那啥……今天看來是趕不上去縣裡的班車了,我讓人在招待所開了兩間房間,先湊合著對付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們再做班車回縣裡。”
“是是,夏主任您說的是。您給看著安排就行。我們這些人初來乍到的,對這裡也不熟悉不是。”
“那走吧。”夏主任迴轉過了身,抬腳在前面帶路前,也不知是不是趙清茹的錯覺,朝著站在她身旁的司甜看了好幾眼。
這一次,跟趙清茹一道的知青,女生只有六個人,除了呂迎春、司甜、李月葒以及趙小花外,還有個坐在前頭車廂,跟青梅竹馬的鄰居坐一起的張紅梅。男生加上謝文樂,一共九個人。
原本,若是火車不晚點,下午一點多就能到站,絕對趕得上回鳳瑤山縣的班車。現在嘛,自然只能在所謂的招待所裡湊合一晚上了。招待所裡只有通鋪,也不曉得那被褥多久沒換了,讓本就有輕微潔癖的趙清茹寒毛直豎,沒來由地覺著全身癢。
“啊,老鼠~~~”隨著被打擾了美夢的服務員黑著一張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