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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警方很快就找到了擊傷頭顱的鈍器,是柄鐵錘,掉在旅館後巷的陰溝裡,錘頭上有血跡,鐵錘很小,錘頭可以卸下,是旅行出遊的常用工具,根據錘子的體積重量和顱骨損傷程度來看,絕不可能失手脫落,而是被人從四樓視窗用力擲下。造成後頸傷口的兇器也確定了,被鑑定為鐵製油畫刀。
目標範圍一下子就圈定在參加活動的美院師生之中。鐵製油畫刀雖然靈巧度不夠,但是有硬度,適合大面積堆砌色彩,學生裡沒有用調色刀的,因為這次要畫的是水彩風景,而教師基本上配備齊全,他們要自己搞創作。
油畫刀沒有鋒利的刀口,用這個來當兇器簡直是把殺人當兒戲,周坤說油畫刀插入的地方正好是頸椎旁邊的一塊軟肉,在顱骨與頸部的交匯處,那部位還有要穴,只要用力戳刺,的確能夠致死,但是劉國川頸後的傷口沒觸及要害,還達不到致命的效果,不過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兇嫌對人體結構非常瞭解。
警方把重點調查物件放在美院的老師和潘教授身上,周坤認為潘教授的作案動機很大,他與葛雲關係曖昧,而葛雲又跟劉國川接觸頻繁,潘教授會因此對劉國川抱有敵意也合乎情理。
這晚,潘教授跟李安民他們換房間睡,葛雲的情緒也逐漸平穩下來,她還是照昨天一樣,把床上用品全都換成自帶的,換上的床單、被套上面還染著點點殷紅,是葛雲肩部的血。
李安民這才意識到,葛雲之所以要換床單,也許並不是因為有潔癖,也不是喜歡可愛的物件,而是怕自己的血把旅館的床給弄髒,她會裸睡,恐怕也是怕血沾到衣服上。
李安民建議她用紗布把出血的地方覆蓋起來,葛雲回說:“為什麼要蓋?蓋了髒血就出不來了。”
李安民不明所以地問:“人身上怎麼會有髒血呢?如果老是出血,對身體可不好,你最好找時間去醫院看看。”
葛雲白著臉笑道:“每個人的情況都有不同嘛。”
李安民看向粉床單上的碎花,琢磨了一會兒,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說:“最近學校門口來了個擺攤子的大媽,她專門替人在手帕上繡花,繡的是牡丹,手藝挺好的,我看你好像很喜歡布藝品,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葛雲立即露出嫌惡的表情:“我最討厭牡丹,俗的要死,想要漂亮的手帕,精品店裡多的是。”
說完這句話以後,她就躺下來,用被子把身體裹成一個卷,李安民試著跟她搭話,她也不理會,裝作已經睡熟了。
她睡,李安民卻不敢睡,喝苦咖啡來提神醒腦,搬個凳子坐在窗前,從龍龜裡取出辟邪粉包攥著,透過窗簾的縫隙盯住車棚前那塊沾血的空地。
十二點以後,葛雲的背上又開始出血了,一條條發光的紅絲從毛孔裡鑽出來,飄蕩在空中,朝視窗延伸,可是花阿媽還沒出現,那些紅絲飄出窗外,拐了彎,朝側方飄去,沒入隔壁房間的窗玻璃裡。
隔壁是誰在住?潘教授!
李安民連忙伸手去拉紅線,誰知道這次不像上回,紅線非但沒有碎成粉末,還把她的手割出血口來,紅絲韌如琴絃,目測有百來根,李安民一時找不到剪刀,掉頭跑出去,衝到隔壁敲門,門被反鎖著,裡面沒有反應。在這寂靜的夜晚,嘈雜聲那麼大,卻沒人出來看一眼,整條走廊死氣沉沉。
牡丹花帕05
李安民打算去前臺找服務員,剛轉身,一張生滿紅疹的臉冷不丁冒在眼前,李安民被嚇掉半條命,尖叫聲硬生生梗在喉嚨口,她連退兩步,背靠門板,差點把手裡的辟邪粉包扔出去。
花阿媽直挺挺地站在走廊裡,懷裡抱著個黃布包裹,她捧著包裹舉高送上前,李安民再一看,包裹上有一張人臉,五官清晰,是劉國川!用來做包裹的黃布竟然是劉國川的麵皮!他兩眼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