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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皇帝在養病
小安子急匆匆往暖閣跑;未至近前,便見御前之人自暖閣出入;各各貌色匆匆。行至殿前,正有小蘇拉蹲在地上;擦著的門前的青磚,定睛一看才瞧見那青石上竟是一塊拳頭大小的血跡;雖被擦拭;卻還留著暗紅的印跡。小安子自覺心下一緊;在門前略停片刻,又見紅蔻託著藥盞出來,上前問道:“紅蔻姐姐;裡面如何了?”
紅蔻住了腳步;瞧了瞧他,只說:“李諳達正尋你呢,你快進去吧。”
小安子聽紅蔻答非所問,便知不妙,挑了簾子進了內堂,便見皇帝伏在龍床之上,唇無血色,卻依舊咳嗽不已,只是那咳聲也彷彿從腔子裡發出來,空洞且沙啞。李德全站在身側輕輕為皇帝撫著背心,眉眼幾乎聚在一處。
皇帝只覺全身焦灼難耐,彷彿胸口似有團火烈烈燃燒起來,連吐出的氣都如烙鐵般滾燙,又好似被什麼鉗住了脖子,每喘一口氣都十分費力,卻不敢張口,怕是一張口便又要湧出血來。
李德全聽門簾響動,本以為是太醫院的太醫到了,見是小安子,眼裡更顯得焦急起來,便道:“你快去瞧瞧,太醫到了沒有。”
小安子見此情形,也不敢在寢殿裡多待,直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抬眼一望,便見張三祿身後隨著五六個人,皆戴著青金石頂的官帽,便知是太醫已至,心裡才微微有了著落。
雖已過了數九,天氣卻忽冷忽熱,蘇沫兒隨在太皇太后身後,進了內堂,屋裡的地火龍燃的正旺,熱氣撲來,她便伸手將太皇太后身上那青石地妝花緞貂皮披風的雙絛解開。又扶著她坐到西面大炕上,才吩咐換了熱茶。
見太皇太后面色怔怔不安,只得勸慰道:“主子莫要太過傷神,萬歲爺這段日子也是累緊了,南邊又不安生,生了心火,您也瞧見了,這會子也退了熱,又有太醫院的太醫們守著,萬歲爺自小便身強體壯,必沒有大礙。”
太皇太后嘆氣道:“我這個孫子太不讓人省心。”
蘇沫兒將茶托到跟前,道:“萬歲爺是萬乘之尊,如今戰事吃緊,他每躬勤萬機,坐而待旦,以至累病了。”
太皇太后接過茶盞,道:“還有那個孫延齡,竟也反了,連四貞也被他拘了起來,這是連我也萬萬沒想到的,一個廣西就這樣沒了,怎叫他不生心火。”她將茶送到嘴邊抿了一口,又道:“可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蹊蹺,剛在暖閣人多,不好明問,你去把李德全叫來,我有話要問他。”蘇沫兒正要退去,卻聽太皇太后又道:“慢著,你切且將紅珍一併叫來我問。”蘇沫兒這才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皇帝服了藥,退了熱,此時正混混睡著,太醫一併六人都守在外殿。慈寧宮的太監來傳李德全去一趟,他便急忙往慈寧宮奔去。
進門見太皇太后面色如常,心裡也猜不出端倪,便跪下施禮。
太皇太后叫他起身,便問,前幾日皇帝病情如何,吃些什麼,幾時歇息,又見過什麼人。
李德全一一答了,說道墨婉,就覺得為難,眼珠轉了轉,略頓半刻,說:“……雲常在到了,奴才等便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瞧的分明,問:“雲常在走了之後呢。”
李德全本不想說,卻不得不講:“待雲常在出來,奴才進去,見藥碗打破了,奴才便叫人收了。”
太皇太后聽到此處,眉頭緊皺,出神半晌,方道:“如今皇上病著,你們要悉心侍奉,要不得半點差錯。”
李德全道:“奴才謹記。”
太皇太后又道:“若有什麼事先來報與我知道,你跪安吧。”
李德全便俯身磕頭,才退出了正殿。出了門,將欲轉身,正巧紅珍走了過來,他便明白一二,也不再看,低頭急步出了慈寧宮。
且說紅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