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幕之後(第1/3 頁)
晚些時候,六爺換了身衣裳,帶著我們乘坐另一班車去往古都。
路上,人影綽綽,似乎是發生了一起命案。
我聯想到之前路過時,那兩位戴棗紅皮弁冠男人們的對話,從旅帥一詞可以得出,此組織人員乃是古朝遺老中名為不良的組織一員。
當今稽查司實際上便是繼承了古時的不良和內廠兩處的制度所衍生下來的司法監管體系。
六爺在車上見我望著窗外發呆,於是似沒話找話的說了句“一幫小孩子們鬧騰,出了點血。還讓道長見笑了。”
我接過六爺遞來的果盤,裡面有些乾果,都是剝好了的。
隨手拿起一些放在手心裡,一邊嚼著一邊隨口問道“為的什麼事?”
六爺哼哼了兩句,似乎也瞭解不多,他簡單道“這些年裡,朝廷抓了他們不少人,還不都是為了復國。早年國家實力強勁倒也無望,如今內憂外患,正應了那句老話群賊如蟻聚,奸雄皆鷹揚。”他說著,卻不再多言。
此番大不敬之話,倒也點明瞭苦楚,不過我料想他們應該是不受其約束的。反正,這類灰色勢力不在乎朝廷姓什麼,只要他們不倒,百姓苦不苦又與他何干?
我沒跟著附會,轉而繼續看著外面街道。
馬車緩緩駛離了鬧市,那裡,鮮血流了不少,人群被分散開去,大批官兵趕來,有手持斧盾,有背弓攜弩的,跟在最後面的則是一隊拿著白杆紅槍頭的槍兵。這些分工明確,配合嫻熟的部隊負責快速清理殘餘的有生力量。
天上薄霧遮住了烈陽。
從陳倉出去,得再過兩道城門才能到古都外側。
天色將晚,已差人提前通知了有關人員後,六爺靠坐在椅子上,望著我,半晌,他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特意來接你嗎?”
我眯起眼睛,似犯了困,只仰著腦袋用下巴對著六爺,反問道“不是因為我棲雲宗的身份?”
六爺這個老江湖的此時才顯露出他的爪牙,他哼哼著笑道“還有呢?”
我一路上陪著老傢伙打了一路機鋒,已經有些倦了,遂直言道“這就要問你後面那位的意思了。”我調整了下坐姿,換了個更懶散舒適的姿態,補充道“如果他沒告訴你原因,那麼我說了,你可能撈不到什麼好。”
六爺聽出來我話語裡的威脅意思,他嗓子裡似有濃痰,被他喝了幾下,最終還是沒咳出來。
車廂內無陪乘人員,馬伕還是先前那個,而後面陪同的除了那一直跟著我們的年輕人外,又增添了兩位氣機內斂的江湖中人。
我雖不清楚江湖對於武夫如何評定,但料想能保護六爺的怎麼著身價也不可能低吧。
老人伸手去斟茶,他動作嫻熟的將壺碗都用熱水燙了一燙,繼而從旁邊一個方形小盒裡取出一撮漆黑葉子來,他笑著說了句“我比較喜歡喝濃茶,可能是老了,舌頭嘗不出味來。”說著他相繼又從那盒子裡捻了一撮,繼而自言自語道“道上人都覺得我老了,也該退位讓賢,我則不然。”
那老人扎的顯眼的鬍鬚隨著他說話,一下一下的晃盪,好似蛇的尾巴。
沒去打擾這位老人的絮叨,聽到他自顧自的又說“一枚小小的丹藥,能賜予人無盡的壽命,這種事情你聽說過嗎?”
長生藥?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從前某位君主號令天下為他蒐集此藥,據說這傢伙最後活活被那些雜七雜八的藥物給硬生生毒死的,也算是自作孽了。
“你信這個還不如去修道。”我一臉的鄙夷。
一瞬間似乎變回了個普通老人的孟六爺沒有停下手中動作,他晃了晃茶壺,望著裡面升騰起的水氣,隨意問道“能長生?”
我很果斷的回答了句“不能”。
“但是長生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