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2 頁)
“後來,船行到一處彎道時,卻見有家僕快馬追趕,大聲呼喊‘三少爺可在船上?’,可我這送行一路上渾渾噩噩哪裡知道三弟是否跟來,於是我們在船上到處尋找,結果……在一個行李箱中發現了三弟,只是箱子中氣息不暢,發現得太晚了。”
“嗬……”杜夫子倒吸一口涼氣,回想這趙婉兒主僕對小森態度是有些奇怪,心中已有一個猜想。
“難道?”
“三弟自幼養在閨中,平日就比較粘我,外人不熟悉包括扈二,往日只在二弟出門時才跟隨,我和小荷包哪有分辨不清的道理,可如今我和小荷包也難以小森與三弟的區別,尤其是在小森失憶之後,這幾日和我等說話口音變化極快,我時時恍惚三弟還在,他每喚我一聲‘阿姐’,我心就被剮一刀,請杜師教我該如何做……”“難道你一直未成將此事書信告知父母?”杜夫子問道。
“小女子當時萬念俱灰只想投河自盡,可被扈二和小荷包拼死攔下,清醒後方才想到:一來為祖父奔喪一事必須完成,二來我若自盡無非使親人痛上加痛,而且那賊子之父定會依此發落家父,那我趙府上下皆難保全,不若待我返轉後親自上陳父母,無論父母如何發落,至少可用我這無用之軀行那有用之事。”
“那你就甘心以後受那留守之子日日羞辱?”一旁侍立的趙則平憤而問道。幾日相處下來趙則平對趙婉兒已多有了解,彼此以族兄妹相稱,聽得這番敘述一是同情,也有幾分慕愛之心作怪。
“大不了與那賊子同歸於盡!”趙婉兒恨聲道。
杜夫子倒是對趙婉兒先前與土匪搏殺時,飛蛾撲火般的瘋狂勁有了一番了悟。
“身體膚髮授之於父母,不可行此決絕之舉。”杜夫子訓斥道:“老夫本待入得京都方才行此事,但恐遠水解不了近火,這就休書一封。”
“則平,取紙筆來。”轉身吩咐弟子取來紙筆,杜夫子揮筆寫就,封口將書信遞與弟子。“速速遞往京都。”
“只要朝中有重臣轉圜調和,那洛陽留守再怎麼詆譭令尊應該也無濟於事,只是你等還需忍耐些時日。”
“多謝杜師救命之恩!”趙婉兒欣喜萬分,這樣一來自家府上危急解除大半,再面對父母也有所交代,只是想到三弟之事,趙婉兒不由心中躊躇。
“小森該如何……”
“這……”杜夫子委實為難,趙婉兒將這段隱私一股腦說出來意圖已經明顯,可那畢竟是‘定’字脈唯二的傳人,‘四脈’之間彼此深交顧舊,在其中一脈傳承斷絕之際,自己這決定有可能就是令其消亡的推手,可‘定’字一脈已經名存實亡,讓一個小娃娃揹負這份責任已是不妥,如真能成全趙婉兒所想,讓小森遠離這紛擾也不失為良策。
心中計定,杜夫子面對趙婉兒嚴肅說道:“若是一平常小娃,你所欲做之事不僅可以令雙親免受失子之痛,亦可挽救一個生命,可小森非平常人牽涉極深,你可要考慮清楚是否真要那般行事。”
“經過途縣一事,小女子深知我已不是從前的自己了,如今再讓我行那屈辱之事是萬萬不可能了,杜師援手雖可暫解我趙府之危,可如今這世道不可能事事皆有貴人相助,我只怕雙親無法承受喪子又喪女之痛,唯願小森能代替三弟承歡父母膝下,還請杜師成全!”趙婉兒亦堅定答道。
“要我答應你也可以,可此事涉及一些隱秘,你需發下重誓,不可對外人言及此中秘密,包括你的父母親人。”杜夫子踱步沉吟道:“而且你要拜我為師,從今以後你就不再僅僅是趙府大小姐了,還是我門中之人,受我門規約束,凡事以我門中之事為重,甚至重於你等家事,可行否?”
“若是危及到我家人之事如何處理?”趙婉兒問道。
“你自行判斷是否執行,我等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