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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笑容放大,眸中卻竟是凜色,“皇上的意思,可是把楚郢當狗一般使喚了?”
這話一出,張公公急忙看了皇上一眼,接著朝前一步喝道:“楚大人,不得放肆。”
楚郢不理張公公,仍是定定的看著他。
而他在楚郢看不見的面紗下,輕咬了咬牙,聲音不再冰冷,而是有些出人意料般的平靜,“是。”
如果不是這個字讓楚郢太過生氣,或許楚郢能感覺到丟開冰冷而平靜的說話的這個聲音是多麼的熟悉。
第一次被人拿話噎住,既不能還口又不能動手,當真是屈辱,只是嘴角始終挑著一個若有若無的笑,看著那笑,就能感受到楚郢此刻的怒氣。
“楚大人沒事就退下吧。”張公公見狀,一面說著一面便扶著他就要進殿。
“皇上。”楚郢站起身來喚住他。
他止步,卻不回頭,等著楚郢的話。
“臣真希望您永遠不需要臣,那臣便不用出現在您眼前了。”楚郢說著,有些朗聲開懷的意味。
他雙足一僵,片刻後,那冰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退下。”
楚郢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皺。
圓子見楚郢好手好腳的從宣華宮出來,先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待看清人後,才擦了把汗,狗腿的跑了過去,“楚大人,您沒事吧。”
楚郢睨了圓子一眼,“嗯。”
圓子見楚郢果真沒事,一根頭髮都沒缺,便瞪大了眼睛,又是驚訝又是不可置信的搖著頭讚歎道:“楚大人,奴才真是佩服您,您可是唯一一個闖進宣華宮而沒少一根毛的人。”
楚郢頓足,回首望著圓子,而後瞥了眼那偌大的宣華宮,這才發現,皇上的寢宮,侍衛奴才卻少的可憐,怪不得剛才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有病不吃藥的毛病,皇上怕是不想改了。”想著,楚郢嘲諷了一句,又想起他一見到自己就趕忙帶了面紗帽子的模樣,便覺的人格又被那位皇上無情的侮辱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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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燈清燭,琴聲低吟,秋日的雨夜是一股淒涼的冷,不似寒冬那般徹骨,卻像一把小小的刀子,一點一點的扎進肉裡,使得人周身都隱隱作痛,提不起一絲力氣,只能獨坐窗前,凝視著那一顆顆打進木窗格子的雨滴。
張公公端著藥進來,便瞅見他著了一件淺灰長袍盤腿坐在窗下,頭髮也未有挽髻,只略略的綁紮在背,此刻正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腿上的綠綺琴,眼中平靜的無甚波瀾。
張公公心疼的嘆口氣,端著藥過來,欠身道:“皇上,天冷,又下著雨,您別坐在這兒。”
他未有起身,手指開始在那琴絃上撥動起來。
張公公將藥碗擱在小几上,跪坐下來輕聲道:“皇上,喝藥吧。”
他抬起頭,淺淺一笑,若窗外有皎月,那麼那月也會在他這淺然一笑下黯然失色,那笑容太淺太輕也太俊太美,夾雜著一點點哀傷和平靜,使一股獨特的韻味在這年輕的帝王身上游走,讓他看著不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而像是歷盡了人世滄桑。
“午後服了一貼,已好多了,您就別擔心了。”他笑著回應,將琴從腿上取下,聲音再不似白日裡的冰冷,只是也十分冷清。
張公公忙將琴接過來擱置在琴案上。
“還是喝了好,大夫開了這幾貼,便都是有用處的。”言罷,張公公又將藥碗端起來遞到他跟前。
他輕輕的撇撇嘴,接過來捏著鼻子一股腦的喝了,喝完後還將藥碗倒著比劃了一下。
張公公欣慰一笑,接過藥碗放在一旁。
手指不安的蜷縮了幾下,他側過身子,垂下頭,眼神黯淡,低聲問道:“楚郢如何了?”
張公公身子僵了僵,“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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