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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說道:“我又怎能讓你孤身涉險,我的傷不礙事,還是我去吧?”卓清嗔道:“你憐惜我,不肯讓我涉險,難道我便忍心讓你前去涉險?”趙仲謀道:“你是姑娘家,又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自然要多護著你一些。”卓清聽在耳中,不禁甚是喜歡,又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再強求,說道:“那你多加小心,上去看看便即回來。”說著把手中銀槍遞給了他。趙仲謀答應一聲,接過銀槍,出洞緩緩向上攀援而去。
過了不少功夫,趙仲謀返回洞中,說道:“上面的出口果然已被那賊和尚堵死了,用大石壓得嚴嚴實實的,連條細縫也沒留下。”頓了一頓又道:“下來的時候,這條山縫四周我也細細尋過了,也沒找到什麼路徑。”卓清聞言,不禁心中一沉,暗道:“想來我們是真的再也出不去了。”此時身處絕境,已無脫困之望,心下反而更為豁達,均想:“我二人在這石洞之中既是再不能出去,便高高興興地過完這些剩下的日子吧,也不須去想其他的事了,能與心愛的人死在一處,也當無憾了。”趙仲謀心想:“我們在此山腹絕境之中,便是智謀再高也無計可施,現在唯一的指望就只在那兩匹馬兒身上了,清兒的坐騎雖是神駿,卻沒有靈性,但紫燕馬靈異非常,若能逃出戒明的魔掌,必能趕回清兒家中求救,待得他們到來,我們自能無恙。”但繼而又想:“先前我二人與戒明交戰時,那兩匹馬一直站在山頂觀戰,未曾離去,我二人逃入巖隙之後,那賊和尚又豈能放過紫燕這等寶馬,紫燕馬多半還是被他騎了去,我們想仗它脫困,只怕是難以辦到了。”
趙仲謀先前在山頂與戒明激戰,出盡全力,後又在這深入山腹數十丈的巖隙中上下三次,著實甚是吃力,此時已漸覺疲憊。卓清看出他一臉倦意,說道:“仲謀,你在這石床上躺下歇一會兒吧。”趙仲謀側頭看了看卓清,輕輕一笑,說道:“我不累,還是你睡吧,我在這兒守著你。”卓清道:“你有傷在身,還是你睡吧,我在這兒坐一會兒便可。”趙仲謀不肯,正要再讓,忽想起一事,不由得俊臉一紅,欲言又止。卓清看出他神色有異,問道:“仲謀,你想說什麼?”趙仲謀被她一問,臉更紅了,說道:“沒想什麼。”卓清薄怒道:“難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對我有所隱瞞麼?”趙仲謀急道:“不敢,不敢,只是說來卻怕你生氣。”卓清輕輕一笑,說道:“你只管說就是,我不生氣。”趙仲謀說道:“我是想說:‘這石床這般寬大,原也容得下我們一起睡下,你我也都累了,不必再你推我讓的,一起睡下便是。’卻又怕你惱我有意輕薄,故而才這般欲言又止。”
卓清向他動顏一笑,說道:“我們原就是未婚夫妻,又陷身在這絕境之中,何必再去遵循什麼世俗之禮,只教我二人喜歡便是了。”說著輕輕一拉趙仲謀的衣襟,二人一起並躺在石床之上。趙仲謀聽得她溫存軟語,不禁心中大是喜歡,凝望著她俏麗的面龐,一時間,情慾從心而起,再也剋制不住,側過頭來,在她朱唇上深深一吻。卓清俯嘴相就,似欲將這平日難以表述的萬千深情,盡訴於這一吻之間。二人初次領略愛情的甜蜜,只覺心底歡喜無限,如痴如醉。一吻之後,二人心意已足,只痴痴地看著對方,相擁許久,不覺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二人相繼醒來,見自己與心愛之人此時尤自相擁而眠,不由得欣喜不已,渾然忘卻身在絕境之中。卓清心情大暢,說道:“仲謀,我從來沒替你唱過歌,我現在唱一首給你聽,好麼?”趙仲謀喜道:“好!想來你唱的一定好聽。”卓清道:“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天天唱給你聽,只盼你別說我唱得不好。”趙仲謀伸手輕輕摟住卓清的纖腰,把頭俯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唱的歌又怎會不好聽呢?”卓清心中更是欣喜,一時憂鬱盡去,精神大振,輕唱道: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