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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實在嫌她嘮叨得很,想著要儘快長大,等長大像六叔那樣,就再也沒人嘮叨自己了。」
「但我沒想到,等我真正長大了,卻再也聽不見她嘮叨了。」
空氣沉寂了會兒,窗外的雪仍在靜靜地飄灑。
尉遲瑾將她摟緊了些:「你很想你母親?」
蘇錦煙搖頭:「以前想,現在不想了,我甚至都記不得她長什麼樣了。」
「我只是在想,」蘇錦煙道:「等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後,我會陪他們玩雪,陪他們一起做快樂的事。」
「我還要好好的珍重身子,不要這麼快就離世唔」
尉遲瑾捂住她嘴巴:「好端端的為何要說這種晦氣話。」
蘇錦煙掙扎開來:「這不是晦氣話,而是自己的願想,我母親就是因為身子不好而去的。彼時她每日心灰意冷不肯吃藥,恐怕並未曾想到她走之後,她的女兒會面對什麼樣的生活。」
「她相信父親,信他能好好寵愛我到大。」蘇錦煙淡笑了下:「但她信錯了人。」
「可能她自己也想不到」曾經恩愛的丈夫會變心吧。
氣氛靜謐而沉重,尉遲瑾默默聽著,突然想起中秋那夜蘇穆知說的話——「除非你對她極好極好,好到讓她放下心防,對這個世間無所顧忌。」
尉遲瑾將軟衾拉高了些,又去尋她的手握在掌心,緩緩道:「錦煙,我以後會對你好,一輩子都好。」
似乎覺得一輩子還不夠,又補充道:「下輩子,下輩子也是。」
蘇錦煙聽他這種傻話,噗嗤笑出來:「下輩子的事誰知道呢,也許下輩子你另娶我另」
話未說完,她的唇就被尉遲瑾堵住,還不滿地咬了一口。
「另嫁什麼?」尉遲瑾幽幽道:「要嫁只能嫁我,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打斷你的腿!」尉遲瑾惡狠狠道。
「」
雪下了一整夜,蘇錦煙窩在尉遲瑾懷中,何時睡著的不知道了。只記得當晚做了個夢,夢見尉遲瑾拿著丈長的粗棍追著她,說要打斷她的腿。
蘇錦煙心慌得很,跑了一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
但不跑不行,因為聽人說她背著尉遲瑾在江南招了個贅婿,那贅婿年輕英俊還黏人。
次日醒來,蘇錦煙:「」
大曌國興元年十一月,三皇子晁褘被查出私下養兵鑄器,且貪稅、囤積良田千畝中飽私囊,更是策動順州流民起義霍亂朝綱。聖上震怒,廢三皇子為庶民,下令將其囚禁於羅津閣。
此事震驚朝野,眾人唏噓。隨之更是朝政大清洗,原先擁護三皇子的官員紛紛被貶職或下獄,新一批後起之秀進入朝堂把握實權。
這其中佼佼者便要數璟國公府世子尉遲瑾,因功績卓絕被聖上親賜大理寺卿。
年紀輕輕大權在握,鋒芒畢露,耀眼得很。
金鑾殿上,尉遲瑾跪於御前,叩謝聖恩。
尉遲瑾年輕,又長得好看,一身緋袍官服更是將人襯託得面如冠玉。皇上看慣了那些滿臉褶子、大腹便便的朝臣,此時殿上站著這麼個俊秀玉面郎君,心情頗好。
尤其是尉遲瑾的才幹,別的不說,順州救災之事就辦得極其漂亮。彼時戶部申請撥銀子時還紛紛搖頭覺得順州興許抗不過去,眾人都不看好。但沒想到,尉遲瑾去了不到兩個月就讓順州起死回生。
這種長得好看又能幹的朝臣,皇上恨不得多來幾個。
但放眼望去,整個大曌國似乎就這麼一個。
皇上欣慰又珍愛地摸了把鬍子,說道:「瑾卿赫赫之功,除了賜官,朕還想再賞你,你說說看,想要什麼。」
這事其實早在之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