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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妁長舒一口氣,也趕快過了垂花門。
今晚尚書府的中院兒也點了不少石燈和絹燈,但較之前院兒的燈火通明卻遠遠不如。加之匆忙穿行的下人也少,故而進入中院兒後,蘇妁頓覺心安了不少。之後到達西南角書房的這一路都順暢無阻,再也未遇到詢問她的管事。
不知為何,尚書府的書房門上還掛著條細銅鏈鎖,好在並未鎖上,不過只是個擺設罷了。蘇妁將門輕輕的推開,人麻溜的往裡面黑影裡一閃,緊接著響起一聲輕不可聞的關門聲。
尚書府前院兒正廳,此時鼓樂已歇,歌舞已休。張府的管家與下人悉數跪於地上,靜靜的等待處置,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之前上菜時跌過一跤的那個丫鬟,這會兒就跪在首輔大人的腳邊,頭埋得尚不及那繡著金絲紋路的皂靴高。
謝正卿下頜微抬,稜角分明的臉上凜若冰霜。俊則俊矣,只是沒什麼煙火氣兒,似是隨意啟啟唇,便能撥出一團冰霧,將周身的空氣凍結。他就這般自上而下的睥睨著那丫鬟,如同對待雜草螻蟻一般。
那丫鬟雙手高舉過頭頂,捧著先前無端跑進自己衣兜裡的那塊御賜玉佩,雙手禁不住的劇烈顫抖,可偏偏她這會兒最怕的便是不慎將那寶貝摔了。
跪了許久,首輔大人都未開口說一個字兒。還是岑彥率先請示道:&ldo;大人,既然聖物已被這賤奴玷汙了,不如乾脆將其雙手砍去,以儆效尤。&rdo;
這話一出,那丫鬟的頭不由自主的抖了兩下,心裡更是委屈至極!這能怪她嗎?小丑將玉佩變到她懷裡的,就算懲罰也該懲罰那人吧。
可是一個賤籍,上哪兒說理去?
&ldo;求……求大人……大人饒命……奴婢以……後再……再也不敢了……&rdo;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是俯首認罪,拼命求饒。只是因著太害怕,那話音兒結巴的早已破了句,連她自己都聽不明白意思。
看著眼下這副慘景,謝正卿的嘴角卻莫名勾起絲若有若無的詭笑。
委屈?哼,是該讓這賤婢嘗嘗無處說理的滋味兒。
&ldo;罷了,&rdo;謝正卿向後挪移了半步,似是嫌棄那賤婢的眼淚滴髒他的靴子。
繼而負手斜了一眼張尚書,半冷不熱的笑道:&ldo;今日尚書大人喜添麟兒,自是不該見血光。&rdo;
&ldo;那就拖下去隨便打上二十板子,小懲大誡吧。&rdo;說罷,謝正卿一撩袍襟坐回了原位。
張尚書此時也恍過神兒來,後知後覺的帶著幾分賠罪之意:&ldo;首輔大人真是寬宏大量!&rdo;說著,端起斟滿瓊漿的八角銀杯,雙手向前敬讓過後,便仰頭爽快飲盡了。
隨後又一轉身衝著那丫鬟喝道:&ldo;還不快謝首輔大人開恩!&rdo;
&ldo;謝……謝大人開……&rdo;不待&l;恩&r;字出口,那丫鬟已被兩個男人拖著胳膊拉出去了。
為緩和晚宴氣氛,張尚書又命歌舞繼續,大廳內很快便又恢復了鳳歌鸞舞的熱鬧景象。
張尚書深感今晚出了紕漏心中有愧,再次端起銀杯欲敬謝首輔,只是卻見首輔大人以手撐額,一副昏昏欲睡狀。
張茂立時收了口,不安的抬頭看了眼首輔身側的岑彥,臉上帶著請示之意。
&ldo;大人可是乏了?&rdo;岑彥俯身輕聲試探道。
張茂只見首輔大人嘴動了幾下,卻是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