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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還禮分騎虎身,伏虎大王又吹了一聲口哨,那四虎放蹄跑去,接著一聲雕鳴,那巨大青雕雙翅一展直刺高空,護送著七人四虎離開山區。
瘋俠等一行七人一路無語,加緊趕路,幸得靈雕四虎協護,一夜之間,走出大巴山區,立即取道長江僱舟出川。
順水行船原就快速,何況三峽函澈如瀑,不過一夜之間眾人已達巴東,遂棄舟登陸,在巴東尋了個客棧往下,客棧位於城東大街,名叫五福興,七人包了該棧二進院中全部房間,瘋俠忽對肖俊道:「餘有一空門知交,久居離此不遠荊山『楓林』寺院,餘趁此藉機往訪,順便邀請相助一臂之力,少則十日多則兩旬即可回來,巴東為水道出川必經要路,你們也可在此一查雪山派動靜,如非被迫最好不要和他們交手,免得再惹起風波,等餘回來後再一同歸武當山去見你們那牛鼻子師父,告訴他呂老前輩留下的話,看他有何打算再作道理。」
小乞俠笑道:「瘋師叔,你老往訪的可是楓林寺方丈一心大師嗎?」
瘋俠笑答道:「你這小要飯的怎麼認識這個老和尚呢?」小乞俠把兩隻怪眼一擠笑道:
「老和尚德高望重,怎肯和我這小要飯的來往,倒是他那徒弟黑羅漢三寶和尚,和我小要飯的臭氣相投,你說我小要飯的在巴東等他,包管他一聞之下立刻就來。」
肖俊等六人,依瘋俠所囑,安住巴東「五福興」號客棧,每日輪流外出探查雪山、崆峒兩派動靜。幾人之中除小乞俠外大都懷念著雁秋安危,玉虎兒更是愁鎖眉尖。
小乞俠見大家都是愁目苦臉,不由笑道:「肖師兄,你們幾個每天把臉繃得緊緊地,像是害了相思病樣,這樣下去不出三個月,我看我們大家準得拉著手一塊進鬼門關去,我昨天由江邊回來,見靠江畔有一座新建的大酒樓,名叫臨江閣,今天咱們一起去喝他幾杯,免得你們坐在店裡愁眉對苦臉,讓我小要飯的看了心中難過。」
大家一聽,橫豎無事,去看看也好,肖俊立時吩咐店家照顧房門,六人一同起身向臨江閣而去。
臨江閣是巴東新建的一家大酒樓,背臨長江,登樓可望滔滔江水,千葉帆影,右臨鬧區。
肖俊等登樓一看,畢竟是景美酒香,不少士紳闊少都來小飲買醉。鐵書生、歐陽鶴、小乞俠三人坐了一個靠窗面水的位子,梁文龍、玉虎兒、萬翠蘋另在肖俊不遠處尋了個桌位坐下。
酒保送上酒萊,小乞俠慌忙取過自己酒杯,一連滿飲三杯,點點頭道:「這幾天你們個個愁眉苦臉,弄得我也中了邪,肚裡酒蟲餓得半死,今天難得幾位善心大發,賞給小要飯的這一頓好酒菜,我叫化子可要大餵酒蟲了。」
說過,只管舉杯連連狂飲,肖俊、歐陽鶴見小乞俠那種脫凡超俗的氣概,不禁油然而生敬佩之心,像這等人物看似怪僻,實在一腔熱情俠膽,真正稱得上風塵中的豪客。
幾人正當酒興高的當兒,忽聞一陣琵琶弦管之聲,鐵書生停杯一看,見一個三旬左右赤面大漢,帶著一個十七八歲頭挽雙髻的姑娘,正站在一群闊少桌邊挑弦輕歌,那姑娘一身青布衣裙,腰中束了一條三指寬的白布帶子,手捧琵琶,玉指挑弦,正唱一支李白的長相思,音若笙簧,纏綿悱惻,恍似杜鵑輕啼,又如金玉交鳴,唱完那最後兩句:「不信妾腸斷,歸來看取明鏡前。」
戛然中止,餘音裊裊,不絕如縷,少女歌音一停,那大漢手捧一個紅漆木盒,環繞桌邊接受客人賞賜,少女卻轉向肖俊等這邊走來。
剛才是背面而立並未看清那少女面貌如何,如今正面走來,肖俊等看個清清楚楚。只見她,生得秋水如神,柔肌勝雪,雖布衣荊衩卻長短合身,粉面朱唇,鳳首蛾眉,未施半點脂粉,看上去越發顯得清麗如仙,兩截袖管微微捲起,露出兩條嫩藕似的玉腕,細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