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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聽得精神一振,又問:「如何定蜀?」
陳平捻須沉思了一會,突然抬頭問道:「大王想如何處置曹松?」
劉邦一怔,遲疑著開口:「如果曹松安於現狀,孤可以饒他不死!」
陳平冷聲道:「不可!曹松前期可用,後期可除!此人不死,蜀軍難以定心!大王若是有心爭奪天下,早晚會離開漢中,假若蜀地一當有變,漢中危矣!」
劉邦臉色不停的變幻,長嘆一聲道:「若曹松一死,可憐我那女兒豈不是年紀輕輕就要守寡?」
陳平淡淡的說道:「大王必須拿下蜀國以做根基,到那時候進可攻、退可守!公主國色天香,愛慕之人何止千萬?曹松一去,公主自然可以改嫁!」
劉邦沉默著點了點頭,陳平又說道:「平定蜀國,還須借重蜀地世家的力量。如今蜀王在漢,大王何不借曹松之手,邀蜀地的族老大臣入漢輔佐?常言道,君往臣從,若是蜀王相邀,這些人不得不來。等他們來後,大王不妨一一接見,然後許諾官職財帛,將這些人一一收復,等待時機一到,再除掉蜀王,到時候這些豪族一起倡議,共擁大王為蜀主!大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取得蜀漢二地作為基業!」
說到這,劉邦霍然開朗,忍不住執陳平之手激動的說道:「劉邦得公,何其幸也!」
陳平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此計不急不緩,恰好適中!若項羽還在楚地,或許有用。可如今楚軍伐魏、魏國岌岌可危。一旦魏國一滅,項羽豈能給大王時間,讓大王坐穩蜀漢二地?」
陳平此言,卻又如一盆涼水,劈頭蓋臉的一澆,將劉邦內心的騷動瞬間澆沒了。陳平看著劉邦那變幻不定的臉色,卻還是那般不急不緩的說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劉邦再也不像先前那麼激動了,他終於明白陳平是一位什麼樣的人。
劉邦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雙手覆膝,靜靜聆聽。
陳平道:「天下諸侯何其多也!十餘國互相拼鬥,然而真正的主力卻只有兩國。那便是秦楚二國!項羽伐趙也好、伐魏也罷,他的最終目標是秦國!一來秦楚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二來關中乃潛龍之地,只要一給秦國機會,就很有可能動搖楚國霸主的地位!項羽不過是伯王,而秦國的那位可是始皇之孫啊!」
「大王自戰敗之後,其勢歸於楚,所以才有項聲攻秦之事。如今大王想脫離項羽掌控,再起山頭與秦楚爭雄,那與楚國之間的仇恨就不下於秦國。然而秦國遠在西陲,又有關塞天險,與之相比漢國就脆弱得多。一旦魏國被滅,楚王肯定會先滅漢再滅秦!所以在這個時候,大王跟秦王不是仇人!而是盟友!大王必須在楚軍滅魏之前,與秦王結盟,然後秦漢大軍攻打楚軍!此戰只能勝,不能敗!最好是一鼓作氣直接打進楚國,滅了楚國!」
陳平一口氣說完,不覺也些口乾舌燥,他走至案邊,取水自飲。劉邦還在深思陳平的話,腦海里似乎出現了那一副波瀾壯闊的景象!
滅楚!滅楚!
這兩個字猶如夢魘,一直在劉邦腦海中迴響。
曾經作為一個楚人,劉邦從一個亭長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其中的艱辛又有幾人能明白?然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貴胄、如子嬰、如項羽。他們天生嬌貴,生來就有人聽命於他們。劉邦與他們相比,相差何止千里?
在西進關中的時候,不可一世的他被子嬰打敗;在平分天下的時候,他又被項羽生生打敗!
兩次大敗,使得他囚困在漢中,每日還要受那項聲的監控,日夜思醉圖樂。
不知覺,已然快六十了,年已半百,將行就木。此時若在敗,就永無機會了。
劉邦吞了一口口水,卻像是喝了一罈子烈酒一般,感覺頭腦都有些發暈。就在這暈暈然的時候,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