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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有幾天時間,錢惟昱還想再做一番籌備,比如考慮是否要安排真假使團用假使團吸引李弘冀的火力然後自己偷偷換條路。正在他籌劃的時候,卻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邀約。
……
這天下午,錢惟昱還在策劃逃跑路線,侍衛長顧長風拿著一封密信急匆匆步入錢惟昱的內院,稟報導:「小王爺,剛才門口有一個蒙了面的女子向卑職出示了一把扇子正是殿下平時用的那把日本摺扇。並自稱是周府大小姐的侍女。請小王爺明日午後去玄武湖畔法寶寺進香,有要事相告。卑職見她出示的信物無誤,也就呈報請小王爺定奪。」
錢惟昱看了密信,示意顧長風不要聲張。安排第二日照密信約定地安排行程,少帶護衛以免招人耳目。畢竟南唐人對錢惟昱的看管只是類似於每隔幾天報個到之類的監視居住,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錢惟昱,何況最近都已經決定放他走了,要想稍微開點小差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第二天到了點,錢惟昱就換裝混在幾個出府採買的侍從之中,沒有坐轎坐車,策馬出了府邸,隨後繞道如約前往法寶寺進香。因為法寶寺坐落於玄武湖的西南角,所以和錢惟昱的府邸相聚並不遠,步行一刻鐘也就到了。
法寶寺是金陵城內有名的古剎,香火極旺,縱然不是過節或者佛誕佛會,依然每日人頭攢動摩肩繼踵。其前身是南朝梁武帝蕭衍年間籌建的同泰寺想當年,齊梁二朝佞佛之風比如今南唐更盛,「南朝四百八十寺」的詩句就是其最好的寫照。
而同泰寺曾經作為南梁的皇家寺院達48載,基本上和梁武帝蕭衍的皇帝任期重合了。蕭衍曾4度「捨身」入同泰寺出家為僧,朝臣為表示虔敬,每次需從國庫籌資一萬萬錢為蕭衍「贖身」,僅僅從皇帝那兒就得到了4億錢的施捨,此寺繁盛可見一斑。此後,一直到梁末侯景之亂的時候,臺城毀棄,同泰寺也一併被侯景亂賊焚毀,隋唐雖然略微恢復舊觀,但是唐末「會昌法難」再次因為滅佛而毀,到了南唐初年才二度遺址重建,改名法寶寺。
錢惟昱在前殿恭敬地敬了香,觀察了一番沒有見到周府的車馬,想來對方已經按照約定的地點等待接頭了。
錢惟昱依計而行讓顧長風出面,用假名施捨了法寶寺五十兩白銀。知客僧立刻換了一個更加謙卑的臉色,給他們換上好茶,延請到後院精舍內奉上素筵。隨後錢惟昱表示自己乏了,知客僧也就退下了。
整個後院有數處精舍,可以供幾戶大施主檀越同時在寺中遊覽時歇息、接受招待,一般情況下,每一處都會有知客僧相陪,如果遇到的是重要的大檀越比如皇室的那堆王爺們來進香,則會有方丈首座一級的高僧親自相陪。不過,很多東西是客隨主便的,如果檀越要求自己清靜的話,那些陪同的僧人往往就會退下,那幾處獨立的精舍就再無外人打擾了。
待知客僧走了,錢惟昱起身,轉到玄字號精舍,按照暗號敲了門。須臾門被推開了,露出一個帶著斗笠面紗的身段窈窕纖細的綽約女子,居然毫不避嫌地把他讓進了院子,隨後自己在院中一處石案前裊裊婷婷地做下,示意錢惟昱坐在另一張石案前。石案上有早就煎好的茶水,茶水已經微涼了。顯然這個女子既想讓這次見面不被人所知,所以連丫鬟都沒帶到院子裡;又不想和錢惟昱太接近,所以提前煎好了茶水擺好了案席,讓錢惟昱連近身的藉口都沒有。毫無疑問,面前這個女子,便是周娥皇了。
錢惟昱端詳著戴著紗簾斗笠的周娥皇的同時,周娥皇也在仔細觀察錢惟昱。
「想不到這人這般俊,而且,好有英挺峻拔的氣息。如此人,也能做出那幾首如此婉約細膩的詩詞,且詞風如此之多變,真是不可思議。」
周娥皇心中如斯想到,紗簾下的玉面微紅,隨後羞怯地暗啐了自己一聲,為自己的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