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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了4月份的時候,又有新的情況出現了,那就是吳越水師主力雖然表面上沒有增援蘇州的動向,但是實則開始分小批次派出運糧船趁著南唐軍巡邏水師的空檔偷偷由長江-常滸河-陽澄湖的航路往蘇州城裡運糧!
那天是4月17日晚間的時候,那是一個無風之夜。一隊南唐軍水師戰船在長江和常滸河口巡夜,結果看到三艘大約載重不過兩三百石的小船,船邊有四個奇怪的大水輪,和水車輪子一樣後來得知,這些船就是吳越人最新發明的車輪舸從秀州方向駛來,船速很快,趁著南唐巡邏船隊的空檔,插入常滸河口。
南唐樓船趕緊追擊,但是吳越人是早就算好了的,在無風之夜,帆船怎麼可能追得上車輪舸?於是就眼睜睜看著吳越人把三艘糧船開進了蘇州城。
雖然這不過是幾百石糧食,從絕對數量上來說不算什麼,而且如今蘇州城內也不算缺糧,可是這種事件的發生,對於南唐軍計程車氣打擊是非常大的,因為這意味著「如果不做出部署上的改進,圍再久也不可能圍得下蘇州城」。
水師行營招討使何敬洙焦躁異常,最後想盡辦法決定用一個新招。
說起來,這個招數還是錢惟昱提醒了他的南唐同行,才讓南唐人想到的。
幾個月前,吳越水師不是在福州用拖網的鐵蒺藜戰船,破了南唐建州水師著名的艨艟都水鬼麼?既然拖網戰術對於防滲透作戰有那麼好的妙用效果,何敬洙作為南唐水師戰將當中難得的福將,僥倖逃脫了福建之辱,怎敢不重視和學習對手的新招呢?
於是,何敬洙學了一招新的在派戰船巡邏的同時,分出一部分的戰船站樁封堵敵人,那些用於封堵的都是高大的樓船,在船與船之間拉起一根可以解開的粗鐵鏈,鐵鏈下面掛著從吳越人那裡學來的鐵蒺藜漁網,然後用戰船往兩邊行駛拉緊、而後下碇、拋錨站樁。
二十四浦的全部重要水道和長江南岸常熟段,都被南唐人用這個招數封堵了起來。之所以要加上鐵鏈,是為了防止吳越人的快船見縫插針衝刺,而下面的鐵蒺藜漁網順帶還把吳越人的水鬼滲透給防了。
這樣一來,蘇州城裡不但運不進糧食,連送信通訊息也會變得困難當然,理論上吳越人還可以使用信鴿通訊勾連內外,但是信鴿是不會思考的,只會飛回固定坐標,也就是說只能用於城池之間的通訊,無法用於從蘇州城裡給可能出現的城外援軍通訊。
而且信鴿這種東西,在戰場上如果被敵人射落也不會銷毀書信,很容易造成軍情洩密,在敵人本來就志在封鎖的時候,用信鴿就更危險了,所以這個時代交戰時的重要軍情通訊還是靠斥候為主。
看上去,這一次對蘇州城的徹底封鎖,開始變得有點盼頭了。
……
夏日逐漸炎熱起來,杭州城的空氣開始變得潮潤,有時候白晝的烈日可以曬得蟬鳴如同響雷的迴音一般聒噪,但是入夜時分又能有一陣暢快的急雨,給被炎熱弄得心煩意亂的人們一絲峰迴路轉的心理安慰。
住在宮裡的錢惟昱和父王的那些妃子們,這些日子都已經喝上了冰鎮的酸梅湯;裡面用的梅子是秀州進貢的新鮮楊梅和嚴州進貢的臨安烏梅混搭,冰塊則是鹹寧殿大冰窖裡起出來的。不過父王錢弘佐本人卻是重度肺癆患者,顯然是無福消受這些消暑的佳品了。
原本到了夏天,宮女們都會給大王打起搖扇解暑,今年卻也不能用了。炎熱的鹹寧殿自然是住不得了,錢弘佐只好臨時搬到宮中的甘露院起居。
那甘露院原本是吳越王宮裡面的佛堂,只有王室供養的個別僧侶居住此處、灑掃維持,不過這也是王宮裡唯一一處有引水環繞、澆灌水簾的清涼所在,所以如今不得以只好把那些和尚趕出去,稍微收拾一下給錢弘佐養病。
三個多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