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第1/5 頁)
溫殊色盯著他肩頭下像蟲子一樣爬行的傷口,不知道以後會恢復到什麼程度,但也不抱希望,兄長後背的那一刀,比這個淺小多了,如今還有一塊傷疤呢。
越想越後悔,滿臉遺憾,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兒,彷彿錯過了天大的好事。
謝劭錯愕看著她臉上明明白白的嫌棄,胸口的氣息又開始不穩了,自己都癱在床上不能動了,她還在意什麼完璧無瑕。
他明白了,想要和小娘子呆在一起需要一顆強大的心臟,可他如今有傷在身,暫時強大不起來,毫不客氣地攆人,“你出去!”
“我不是嫌棄郎君。”溫殊色看著又偏過頭去的半張臉,知道他又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郎君放心,無論郎君變成什麼樣,我都要。”
她戳起人來,能把人心都戳穿,哄起人來,又能甜如蜜糖。
但他如今有病在身,經受不住這樣的起起落落,無奈道:“你只管上藥,把嘴巴閉上。”
溫殊色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忙點頭,不再胡思亂想,專心替他換藥,一張嘴雖有些靠不住,但做起事來,卻很仔細,生怕把郎君弄疼了,動作很輕,藥膏塗完,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一圈一圈地替他綁上新的白紗,今兒早上軍醫換藥她就在旁邊,瞧著簡單,如今才知道這是一門技術活兒,自己綁的紗布和軍醫綁的完全不一樣。
很醜,像只蟬蛹。
不能說話,只能靠眼神交流,抱歉地看向郎君。
謝劭讀懂了,“無礙,你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溫殊色一愣,看著郎君閉上了眼睛,她下去,她下哪兒去?這房間還有這床不是她的嗎
如今他回來,頂多也是他們的。
她不想分房睡,奈何自己張不了嘴,只能上前輕輕饒了一下他搭在被褥外的手背,待他一轉過頭,便動了動嘴,委屈地看著他。
謝劭無力地道:“有話就說。”
嘴巴一解封,立馬噼裡啪啦,“郎君夜裡離不得人,我得留下來陪你,床這麼寬,且我睡覺一向都很規矩,郎君放心,定不會影響到你”
她睡覺規矩?還是算了吧。
沒去揭穿她。
倒也不是怕她吵到自己,昨夜她已經陪著自己熬了一夜。傷口上的麻藥一過,疼起來撕心裂肺,擔心夜裡忍不住,驚醒了她,“你還是送我回隔壁院子吧。”
見他如此,溫殊色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在地上鋪一張床還不行嗎?”
謝劭作勢要起身。
“好吧”溫殊色只能放棄,“我出去,郎君好好躺著,夜裡要是疼了,恐怕郎君就得自己忍著了,即便你叫我,隔太遠,我也聽不見”
任憑她怎麼說,郎君閉上眼睛,都沒動容。
風水輪流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郎君趕出去,但能有什麼辦法,人家受了那麼重的傷,
就該捧在手上,有求必應。
讓,應該讓。
拿上了換洗的東西,去了郎君之前的那間屋,床榻上回晴姑姑偷偷收拾過,除了沒有主屋的床大,褥子和墊子都一樣。
且被褥還是郎君睡過的,揉在懷裡一抱,昨夜陪郎君熬了大半宿,今兒白日也沒鬆懈,一躺下去,睏意立馬襲了上來。
一覺到了天亮,翌日早上剛起來,晴姑姑便進來稟報:“裴公子過來了。()”
昨日在軍營,裴卿便來看了一回,知道人沒事才回到了靖王府。
兩個難兄難弟,從鳳城出來,一個肚子上戳了一刀,一個肩膀上捱了一箭。九生一死,都去閻王跟前走了一遭,能活過來,這會子想必有很多話要說。
溫殊色沒急著過去,洗漱完,便開始忙乎。
昨日她同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