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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韓將軍請。&rdo;殷時維笑了笑,便要領著韓憐生過去。剛踏上浮橋,殷時維的身子忽然一歪,韓憐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ldo;對不住,前天剛下過雨,石板有些濕滑。&rdo;殷時維仍舊掛著得體的笑意,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去整治一下負責這一塊的僕役。
&ldo;既然濕滑,那還是我攙著殷公子吧,春水尚寒,掉下去可不是兒戲。&rdo;韓憐生懇切地說道,殷時維左腿有疾,今日騎馬相迎估計也累著他了,既然來人家作客,心思還是簡單些,客套客套總不會錯的。
殷時維遲疑了一下,便點頭說道:&ldo;那便有勞韓將軍了。&rdo;
&ldo;無妨,叫我憐生便好。&rdo;韓憐生笑了,右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竟顯得幾分可愛。
殷時維看得有點呆,他素來認為習武之人或是木訥,或是兇悍,像韓憐生這般純粹的人確實少見:&ldo;憐生,是將軍的取字麼?&rdo;
&ldo;不是,&rdo;韓憐生搖搖頭,&ldo;我父母早逝,親族凋零,沒有行過冠禮,憐生是收養我之人取得小名,算不上字。&rdo;
然而事實上,在九歲以前,在遇到陳三年以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一個痴傻的孩子,哪裡會有名字?陳三年死後,這個名字就成了僅有的紀念,他是極少對外人說起的,今天許是心情格外好,不小心漏了嘴,但感覺不壞就是了。
殷時維真是個奇怪的人,明明再三告誡自己不可貌相,卻仍然不由自主地選擇信任,可能是他談笑風生的樣子像極了那時候的憫之吧,韓憐生如是想。
&ldo;是在下唐突了。&rdo;殷時維說道,&ldo;不如我請憐生聽曲,全當賠罪。&rdo;
&ldo;哈哈,殷公子客氣!&rdo;韓憐生爽朗地笑著,兩個人都清楚,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道歉的,他不會介意,殷時維也猜得出來。
果然,對方也笑了:&ldo;那請憐生隨我來。&rdo;
&ldo;嗯。&rdo;
另一邊,熱鬧的司天監屋內,忽然傳來一陣鴿子的叫聲。
&ldo;啊,是靜無的鴿子!&rdo;蕎兒興奮地跑過去,取下鴿子腿上的小竹筒,開啟,倒出裡面的字條一看,&ldo;哎,是給盈江哥哥的?&rdo;
&ldo;我的?&rdo;盈江走過來,瞅了兩眼:&ldo;讓我回去一趟?&rdo;
&ldo;唔,大概是哥哥那邊有什麼事兒吧。&rdo;蕎兒想了想,說道,&ldo;你先回去,我這邊不會有問題的。&rdo;
&ldo;好。&rdo;盈江點點頭,耳尖的瞿耀嚷嚷著:&ldo;快走快走,我這邊要用午膳了,不要浪費我家糧食!&rdo;
盈江回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打賭沒贏過嗎,手氣不好怪誰?
&ldo;去吧,我替你出頭。&rdo;蕎兒笑了,盈江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
等到他火急火燎地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靜無便徑直把他拖進暗室。
&ldo;兄弟,出啥事兒了?&rdo;盈江的心一下子提起來,暗室一般都是用來商議機密事務的,鑰匙由他兄弟倆輪流保管,這會兒進來,難道真出了大事?
靜無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驚得盈江差點失聲大叫:&ldo;你說什麼?讓我假扮‐‐你瘋了?&rdo;
&ldo;哪裡是我瘋了,分明是王上瘋了。&rdo;靜無解釋道,&ldo;殷夫人最近來得勤,過會兒就要來送甜湯了,王上怕脫不開身,才讓我來找你。&rdo;